邵中强是个拥有很丰富带新兵经验的指挥士官。没有丝毫架子的他,很快的就拉近了和新同志之间的距离。让新同志适应部队,首先要让他们适应班长。
只要是大头兵,在哪个部队什么时候都绕不过最直接的上级——班长。以至于很多时候,当连队干部的命令和班长的命令产生冲突的时候,大头兵们会选择先执行班长的命令。
七班副班长叫伍国心,新转士官,去年的这个时候挂上的下士军衔,是邵中强带出来的兵。
伍国心这个人是满脸横肉的,看外在形象就挺吓人,但新同志们发现,这个伍班副说话很和气,总是带着笑意,还他-妈-挺押韵。一开始还心惊胆战生怕挨顿揍的大头兵们经过初步的接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个新兵连的日子显然是很好过的了,一点儿也不像邻居刘大妈家当了陆战队士官的儿子探亲回来说的那么可怕嘛。那帮老兵就知道吓唬新兵蛋子。
李牧和王国庆从七班饭桌身边走过,邵中强连忙站起来,看见手下的新兵们还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低声道了一句,“起立!”
新兵们连忙站起来。
“连长好!”邵中强敬礼问好。
新兵们拘束的站着,脸上是僵硬的笑容,不知所措。
李牧压了压手,“坐,坐下吃。”
新兵们就坐了下去,邵中强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尴尬的看着李牧,站在那里等着连长训话。
没有班长的命令,连长下一万个指示都没用。指令一层层下达,缺了哪一层都不行。只要是经过了新兵三月的兵,一定会懂得一个道理。连长让你坐下,在班长在场的情况下,你绝对不能坐下,而是要等到班长下达指令,你才能执行。
显然李牧不会为此对邵中强有什么看法,新兵嘛,说白了就是老百姓,所以才要训练嘛。这些新兵好歹也是搞了几天队列的,还算是有些模样。要是刚到部队的那个样子,简直就是穿了迷彩服的进监狱的犯人一样。
李牧打量了七班的新兵们一眼,伸手把钱多多的迷彩帽给摘了下来,手指在钱多多的头发上夹了夹,说,“七班长,这个头发要处理一下子嘛。”
“是,连长。”邵中强马上回答,“伍国心去借剪子了,一会儿就过一遍。”
“嗯。”
李牧微微点头,笑眯眯的对七班的新兵们说,“新兵同志,多吃点,在部队饿了可没零食吃的哦。”
新兵们僵硬地笑着,在他们看来,上尉连长就是个大得不得了的官儿了,就如同偏僻小乡村见着了镇长一样,战战兢兢拘拘束。
钱多多目送李牧离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班长,我这头发长么?我在家里特意让造型师给弄成超短样式的了。”
邵中强呵呵笑着说,“没事,一会儿让班副给你们过一遍,很快就好。放心啊,你们班副怼过好多新兵的发型,手法娴熟得很。”
听到这话,另一个叫莫家伟的新兵心里忽然的突突了几下,暗暗的想,当兵的理发?当真靠谱?他不由的也摸了摸脑袋上的短碎发,已经很短了,而且刘海都几乎没有了,只留了一小撮。
新兵马启才最开心了,他摘下迷彩帽摸着自己的光头,说,“班长,我这个就不用过了吧?”
“哈哈哈!”邵中强大笑,“你小子倒是准备充分。”
马启才得意地笑,笑得脸上两腮的小肥肉都在颤抖。他不算胖,体重身高都在标准之内,但却是个圆脸,给人小胖子的感觉,配上一个光头,像某位演小品的。
大家都有些羡慕的看着马启才,这是得到了班长表扬了啊!但是也不羡慕,没谁想让自己变成光头。
然而,邵中强话锋一转,说,“不过部队不允许光头,当然客观的秃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