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一直没停过。
据他所说,那笼塔之中,虽然有很多人,但九成九都不会说话。
——不是不说,是不会说。
因为从出生开始,就从来没有人教他们交谈和说话,偶尔有一两个鹦鹉学舌一般学到那些近卫说话的,倒是能发出那一两个音节,但他们这些囚鸟的性格是却也是死气沉沉。并且他们对苏十一渴望自由,渴望救赎的想法完全不能理解。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他们所生活的那样的,大家都是如此,从来如此。
所以一见到能说话的对象,少年人兴奋得不行。
听到余琛和斐晟谈起外面的世界,更是两眼放光,无比新奇。
日子,便那般一天又一天过去。
途中第三天的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先前余琛为了掩人耳目,不让昊天圣地立刻发现问题,特意将纸人之身化作那胖道人和他的近卫们回到那笼塔当中,取代了他们本身的职责。
而那纸人之身的胖道人回到笼塔中后,作为傀儡的它的见闻,自然实时被余琛所知晓。
另外,据苏十一说,他的阿爷已五十岁了,长年的劳作让他已无比苍老和虚弱。
所以余琛想着先保住这个老头儿,别让他还没等到苏十一回去就死了。
可纸人回到笼塔,根据苏十一的的编号和信息一查。
却没有找到苏十一口中的“阿爷”。
——不是死了。
笼塔的囚鸟是昊天圣地的财产,是提纯和炼化灵铢的劳动力,他们每一个都有自己的编号,任何一个囚鸟的死亡,都会记载。
而当纸人回去以后,没有查到那所谓的“阿爷”的任何记载。
反而查到那个被分配带领和抚养苏十一的囚鸟,早在十多年前便已劳累而死。
而且那人,甚至不会说话。
也就是说,苏十一口中的那个告诉他外面世界的模样,告诉他东方有大人们,告诉他所有逃生的知识的家伙……在胖道人的笼塔中,压根儿就不存在!
那一瞬间,余琛冷汗涔涔,甚至取出问心境对准苏十一,又无比详细地将一切都问了一遍。
结果苏十一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
也就是说,只有对于他来说,他的“阿爷”是存在的,而对于别人,压根儿就没有这个人。
对此,余琛和斐晟无法理解。
但思索片刻后,便暂时搁置。
毕竟,现在要紧的不是纠结那所谓的“阿爷”究竟存不存在,而是打破囚笼释放那两位失败的圣主和他们的亲信。
又过了两天。
仨人周遭已经没有了那拔地而起的钢铁金字塔,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芜的大地。
天穹上,一队队武装到牙齿的昊天神卫骑着同样身着装甲的天马踏空而过,沉重又恐怖。
余琛和斐晟心头一凝。
——到了。
据胖道人的供述,圣洲岛上,那些笼塔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烟了,也不会有神卫巡逻。
只有那靠近极东之地,镇压失败的两位圣主的酆都帝渊,方才会有昊天神卫,日夜不停地巡逻。
在胎化易形的笼罩之下,又过了半日,仨人走到大地的尽头。
茫茫黄沙一般的大地,戛然而止。前方是一片无垠的深渊,浓雾茫茫,望不见底。
只能看到那深渊之下,拢共十八根钢铁的天柱好似神针一般深深扎根进那迷雾下的大地里。
外边一圈十五根,排列成一个圆形,里边儿三根,呈三角之状。
每一根天柱都无比庞大,顶端便有万丈方圆,而外围的十五根天柱之上,修建一座座钢铁的军营,无数黑甲神卫在进进出出,脚踏同样武装到牙齿的天马以特定的方式在十八根天柱之间巡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