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证,说这事儿他一定会查清楚,让黄越给他一点时间!
黄越将信将疑,回了住处,就一直等着。
这几天里,他也没心思出去干活儿了,整天就等着曹宇安的消息。
可最后啊,消息没等来,等来的是一头黄金的甲虫,在一个夜里,破窗而入,钻进了他的脑袋里,将他的脑花儿搅成了浆糊!
一命呜呼!
但这般怨气,这般愤怒,黄越如何能瞑目了去?
便化作那冤魂,徘徊世间。
最后被人一番偷天换日,变成了那死在几个破皮无赖手底下的倒霉蛋儿,被敛官儿们送上山来。
他不甘心啊!
自个儿的妹妹,大好年华,被做成了那恶毒的箱中之女!
自个儿莫名其妙,甚至还不晓得谁动的手,就变成了一具死尸!
如何能瞑目?
如何能安息?
这般执念,化作遗愿,留了下来。
誓要查清真相,让参与了这事儿的所有人,付出代价!
走马灯跑完。
余琛睁开眼,长舒了一口气。
恍然大悟!
原来这黄越的死背后,还有这么多……曲折离奇。
同时,在余琛看来,他虽然不晓得黄言纾究竟经历了啥,又是被谁做成了箱中女。
但黄越的死,多半个那曹宇安脱不了干系。
因为他被那金色甲虫杀死以后,在尸首被不明身份的蒙面人转移到小巷子时,他妹妹的脑袋被从柜子里翻出来带走了。
——对方翻箱倒柜,什么都没拿,唯独取走了那箱中女,很明显就是冲着它来的。
而知晓这事儿的人,除了那蜃楼以外,就只有工部尚书曹宇安了。
蜃楼的人动手,不太可能,且不说他们毕竟只是一个交易平台,箱中女是黄越买回来的,他们没有动机再杀了人夺回去。
哪怕就是他们真想动手,也早在黄越在蜃楼的时候就把他噶了,没必要等他回到京城再冒风险动手。
于是,对那箱中女的人头有动机的,就只剩下了那曹宇安。
他这是……销毁证据的同时,杀人灭口。
思忖之间,余琛站起身来,放出一枚纸鹤,朝京城内城的尚书府飞去。
毫无疑问,要解决这事儿,找曹宇安是最简单的。
只要人找到了,余琛不怕他不说实话。
可巧就巧在,纸鹤盘旋于工部尚书府的时候,听闻那尚书大人一曹宇安被启元帝召见,去了皇宫,一连几天都没回来。
而这会儿国师坐镇皇城,余琛也没法儿擅闯,就只能等那曹宇安回来以后,再找他麻烦了。
思索一番后,余琛也不打算干等着,站起身来,就准备去那传说中的鬼市逛一逛。
——他们作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的交易平台,自然有那些卖家的名单,也能搞清楚黄言纾的脑袋究竟是从哪儿给流出来的。
其实包括鬼市在内的诸多非凡坊市,余琛从到京城的时候就听文圣老头儿说了,
只不过他向来依靠度人经自给自足,也不缺什么修行资源神兵法器之类的东西,便一直没去过那些地方。
这会儿因为黄越的遗愿,却是可以去瞧瞧了。
于是,清晨时候,吃了早饭,他带上虞幼鱼,就往那姑苏山去了。
姑苏山,位于京城以西三百里外,九脉之一的诸行山脉附近。
同时,在这姑苏山旁边,就是京城治下最大的道观——天元道观的宗门所在。
据小道消息说啊,那鬼市背后,就是天元道观的影子。
更有甚者,说包括鬼市在内的大大小小的坊市,都是天元道观开设的。
只不过都是些流言而已,没人晓得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