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儿。
就好似那混浊的水面上的人,看不到水下涌动的暗流一般。
哪怕靠得再近,眼珠子都快凑到水面了,也依旧被一层混浊所遮避,看不真切。
“不错,不错。”
余琛收了阵图,啧啧赞叹。
有了这玩意儿,他往后要干点儿啥,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了。
朝廷也好,占天司也罢。
谁都别想察觉到他。
一番试验,又过了一个时辰功夫。
下山买米的石头,也终于扛着两大袋精米,上山来了。
但这一推开门,余琛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石头的衣裳上,有血。
虽是干了,但还是能看出来,挺新鲜的,就像刚刚沾上去不久那样。
余琛眉头一皱,“石头,你跟人打架了?”
石头放下米,连连摆手,“没有!没有!老爷,石头听您的,您不让石头动手的时候,石头绝不会动手!”
余琛这才放心,又问:“那你身上的血是如何回事儿?”
石头一愣,转过身看向后小腿,才发现那确实是一片鲜红。
他想了想,方才一拍脑门儿,开口道:“哦!俺想起来了!今儿城里有人杀头!叫得大声,俺便过去看了看,大抵是那个时候沾上了血。”
顿了顿,他似乎怕余琛不信,又借着道:“老爷,就在那朱雀城长兴坊旁边儿的刑场,本来俺是不想去凑热闹的,可是那被杀头的人叫得大声,那声儿好似要把天都捅破了一样,俺就没忍住去看了两眼——老爷,那个血哦,喷出来一丈多高,就跟那下雨一样,不少百姓都被沾上了哩!”
余琛一愣。
砍脑袋喷血丈多高?
这又是哪一路好汉?
他问石头,石头却说他也不晓得,因为他去得晚,没听到宣读罪状和验明正身,只看到了砍头。
“不过,俺听到了他喊,喊的好像是什么……”
石头皱着眉头,学着那被砍头的人的模样,开口道,
“——吾以一身血,滚滚洒青天,为民而赎罪,请天降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