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天下午。
整个金陵兵参司在一纸调令之下,披袍擐甲,磨刀霍霍!
金陵监地司也在杨羸的命令之下,养军蓄锐,准备厮杀!
同时那些被编入了监地司的道观炼炁士们,也加入了这股大流当中。
一连三天,整个金陵彻夜都是刀兵碰撞之声,直到第三天一早,晨光微熹。
吴庸带队,杨羸随行,身后跟着千军万马,踏出金陵!
这阵仗直接给大伙儿看愣了。
——寻思这是要打仗了?
可跟谁打呢?
但这般疑惑吧,并没有持续太久。
直到那神武王府的废墟出现在大家伙儿眼前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这次州牧率兵轻征的目标不是别人,就是神武王……周岳!
日上三竿。
天地广袤,晴空万里,本是个三春艳阳天!
可那黑压压的人头,却好似沉沉阴云,脚踏厚土,头顶苍天!
将整个神武王府,团团包围!
知晓这事儿以后,金陵所有人都呆了。
只有那和神武王有过节的万晟楼,直接发话,跟随州牧大人意志,万晟楼将此场战事所有后备物资!
神武王府前。
千军万马齐聚!
一个个士兵着铁甲,持兵刃,驾高头大马,目视前方,战意汹涌!
哪怕他们也是刚晓得要打神武王府。
但那又如何?
军人,服从命令便是天职!
更何况先前围城一事,本就让金陵兵参司数万大军感到无比羞辱!
正好……一雪前耻!
至于那些个编外道观的炼炁士们,这会儿踏上贼船了,又哪儿敢下去了?
还不是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那天,午时三刻,天光正亮!
吴庸杨羸在前,行至王府之外。
这会儿,王府外边儿,已密密麻麻同样站满了军队!
——神武王又不是傻子,这几天金陵的动作被他看在眼里,哪儿还不知晓杨羸和吴庸到底想干啥?
自然有所准备。
——虽然他边疆的数十万大军必须坐镇漠北,绝不能动;但这些年手底下那些近卫与官兵,却也是在这几天里全部调了来,守护王府!
“周岳!你为陛下亲侄,神武大王,镇守边疆之地!本应是无上荣耀,万民敬佩!”
吴庸坐在马上,大声喝道:
“但你却因一己之私,草菅人命,练活人之丹,简直罪大恶极,本官今日……便要为民除害!”
那话音落下,千军万马中,喊杀声起!
先是后边儿的弓手,拉弓向天,离弦射出!
刹那之间,铺天盖地的茫茫利箭矢好似那狂风暴雨,杀向王府军队!
可这些王府近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何等阵仗未曾见过?
当即扛起大盾,以作遮挡,要挡下来那茫茫箭雨!
可州牧吴庸似乎早已预料到这点,直接扔出一张三尺方圆的阵图!
那阵图迎空飞起,在天上滴溜溜地转,转眼之间阵图破碎,无尽阵纹交织而出!
化作一枚大阵,轰然落下!
刹那之间,那无边厉箭便好似如虎添翼,光芒绽放!
伴随着一声声钢铁被洞穿的声响,漫天箭雨扎进血肉,引得哀嚎声一片!
与此同时,身着战甲,脚踏铁马的骑兵提起长枪,悍然冲锋!
后边儿那些炼炁士组成的军队,同样飞身而起,手中雷霆狂风肆虐,火焰冰霜齐飞,一股脑儿地砸向神武王府!
但那些个王府近卫,不愧是身经百战,在吴庸阵图那突如其来的变故之下,仍临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