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打开又关上,沈初走了,包厢里面就剩下薄暮年和薄慕青两个人。
如果是以往这种时候,薄慕青早就开口抱怨沈初多么的不给面子,沈初真能装。
然而现在,薄慕青一句话都不敢。
倒不是她觉得沈初的话是真的,她觉得沈初那么喜欢她二哥,沈初什么不想再跟他们薄家人有关系,也不过是她欲擒故中的手段罢了。
薄慕青之所以不敢话,全都是因为身旁的薄慕青。
这么多年来,薄慕青见薄暮年发火的次数很少,但尽管如此,她在薄家,最怵的还是这个二哥。
薄暮年脸上从来都没什么表情的,神色寡淡,眼神冷冽,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气势压人。
不久前薄暮年拿起鞭子打她的表情,薄慕青还历历在目。
然而那一天晚上的薄暮年都没有现在的薄暮年让她害怕,薄慕青也不清什么,只感觉到整个包厢都像是陷在一片阴冷中。
薄暮年坐在那儿,眉目不动,一张脸仿佛千年寒冰似的,黑眸里面的冷意似乎能将人击穿。
薄慕青只侧头看了薄暮年一眼,就觉得浑身都有些冷。
薄慕青再蠢,在薄暮年这奇怪的情绪变化中,身为女性的敏感,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哥哥今天对沈初的态度和往常似乎有所不一样。
可是具体哪里不一样,薄慕青又不清楚,不上很好,也不上很坏。
如果非要哪里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薄暮年对沈初似乎已经没有了离婚前的那种“忽视”。
是的,正是这种不好不坏,突然的“公正”态度,让薄慕青意识到不对。
她身为薄暮年的妹妹,不多了解自己这个哥哥,也甚至薄暮年绝对不是个“善良”、“多情”的人,相反,薄暮年冷血凉薄得很,对于陌生人,他从来都不会有半分的善意,对自己讨厌的人,他更是狠心。
当初她之所以会敢那样对沈初,也正是因为知道沈初当初是用计爬上薄暮年的床的,薄暮年讨厌沈初,她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欺负沈初。
然而现在,她哥哥对沈初却比从前还要“好”,他不仅仅压着她过来给沈初认真诚恳地道歉,甚至还自己也亲自开口了对不起。
薄慕青看着身旁的薄暮年,一瞬间,她仿佛明白了什么。
薄暮年喜欢沈初!
正巧这时候,沉默了几秒的薄暮年突然之间偏头看了她一眼,薄慕青整个人都是僵的。
按理着四月的天不应该有多冷,可薄暮年的这一眼却看得薄慕青手脚发凉。
薄暮年看向她的眼神,让薄慕青觉得自己像是在战时不心窥见了敌方军营秘密的士兵,而薄暮年是那个敌方将军,随时要将她灭口。
薄慕青觉得整个人都是僵的,她努力稳着自己的情绪:“哥哥,我,我可以回家了吗?”
薄暮年看着薄慕青,黑眸压了压:“你以后再招惹沈初的话,就不是动家法的事情了。”
薄慕青心虚得声音都是打颤的:“我,我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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