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你看这身嫁衣好看吗?一针一线都是我亲手缝制,我还给你做了披风和喜服。”
女孩明眸皓齿,笑得眉眼弯弯,酒窝醉人,她着一身红嫁衣,在他眼前转着圈。
“易,我永远只为你披嫁衣,所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这是本公主的命令!”
“易!我等你!”
他骑高头大马,走的头也不回,铁骨铮铮七尺男儿,不想让她看见发红的眼眶。
贱命一条,幸得良师教导,一朝入朝为官,想娶六公主,他得征战沙场,他得战功赫赫……
死在他剑下的亡魂不计其数。
他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嗜血将军——君易。
猛然睁开眼,窗外天刚亮。
他大口的喘息,头疼欲裂,浑身被汗水湿透。
梦境与现实交汇,满口腔血腥味……
他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君易?还是沈家洁癖长孙沈易?
如果这只是梦魇,为何如此身临其境的真实?
他一只手压住剧烈疼痛的头部,翻身下床,踉踉跄跄的走出卧室,去了书房,翻出曾经憨包送给他的那幅将军画。
展开画卷,他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没错,是他梦里杀人如麻的装扮。
画上,萱儿娟秀的写着几句诗词。
西江水
道是西风人泪
无情却解送行人,月明千里
从今日日倚高楼,伤心烟树如荠
会君难,别君易
草草不如人意
他双眼定格在那三个字上,‘别君易’。
头部剧烈的抽痛,冷汗大颗大颗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萱儿过‘哥哥你信不信,我们上辈子就认识?’
他终于承受不住头部的剧痛,双眼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晕厥过去多久,耳边响起急切的呼唤声。
“天啊!易少!这是怎么了?易少快醒醒!”
沈易像是死过去一次,猛然睁开眼,大脑空白了良久。
看清眼前的场景,是在他的书房,他倒在书桌旁,手里攥着萱儿送给他的画像。
早上过来收拾房间的佣人被吓坏了,边焦急的呼喊他,边掏了手机准备打电话。
一看他醒过来了,佣人慌忙询问:“易少,你哪里疼?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沈易闭眼深呼吸,回想昨晚的梦境,头又开始隐隐作疼了,心口也开始疼了。
他甩了甩昏沉的头:“……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脸色这么苍白,这么多冷汗,我扶你回卧室躺下,马上叫医生过来看看!”
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身材比较瘦,她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把大少爷扶起来。
他很快缓过来,没等家庭医生,也没吃早餐,只给沈老爷子打了声招呼,抓上车钥匙就出了门。
他脑子里很混乱,潜意识里极度排斥梦里的形象,无意识的想要立即证明他是沈氏长孙沈易,会的东西是商业场上的运筹帷幄,而不是古代战场的杀人如麻。
他把车开的横冲直撞,去了公司。
今天是礼拜六,只有个别部门加班,他管理的业务部,这个礼拜加班加点的忙。
刘助理也是刚到公司,在大厅与他碰个正着。
“易少,早……”
抬眼就看见他苍白如纸的脸色,刘助理眉头一皱,关切的询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今天礼拜六,没有你的行程安排啊!怎么不在家休息?”
沈易没接话,大步流星的朝着专用电梯走。
他知道自己今天很不正常。
一夜噩梦,一身冷汗,没洗澡,只洗了脸刷了牙,套了身外出的衣服就出了门。
此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