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珩遭遇刺杀,整个山庄付之一炬,衙门袖手旁观。
直到次日午时,无一人前来问候。
“回京吗?庄子被毁,可再禁不住昨夜那样的攻击。”
看着君子珩,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深沉如海,不知深浅。
让人摸不清他心底的打算了。
“七,想去北地看看吗?”君子珩将手中的信放在云浅歌身侧,示意她看看。
云浅歌看完信,疑惑地看向君子珩,“你的计划?”
君文鸿不是一直不想让君子珩离开他的视线吗?这一次怎么突然决定让君子珩去北地了赈灾了。
促成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君子珩自己想去。
“帝王不失德,我何时才能夺位,虽厌恶他至极,可我不想背上弑父的罪名。”若换做从前,弑父对他来无所谓,可如今有云浅歌在侧,她心地善良,他不愿让她一起承担骂名。
若云浅歌知道自己在君子珩心中是善良的,估计就只剩下呵呵了。
“不止如此吧。”云浅歌突然想起君文清和她的秦家。
亦是君子珩母后的娘家,秦家男儿几乎尽数战死在战场上,女人在送陵回京的途中,遭遇雪灾,无一人幸存。
那场灾难,唯一幸存的便是一个人独居京城,还未及笄的秦家幼女——秦念安。
君子珩的姑姑。
“知我者七,当年我曾让人去北地暗访,一无所获,陛下一直不想让我去北地,如今有人成全,我自然是要去的。”秦家的罪名也是该洗清的时候了,否则秦家还要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多久。
“时隔二十年,证据难寻,当年的知情者恐怕没有幸存者了,希望渺茫。”着,云浅歌沉默了,轻叹一声,“其实,你大可不必这般光明正大的,证据而已,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君子珩沉默了。
他何尝不明白,云浅歌的是事实。
二十年间,多少人想寻到当年的证据,不都是一无所获吗?
他心底有个执念,不想用伪造的证据来还秦家清白,更想去北地看看。
当年那场雪灾,真的没有一个幸存者吗?
想到前几日收到的那封信,犹豫再三,从怀中拿出来,递给云浅歌,“这是另一个理由。”
看过信,惊讶地看向君子珩,“你姑姑还活着?她不是在京城失踪的吗?怎么会时隔十年,出现在北地,确定不是有人想要引你离开京城?”
君子珩一笑,“七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秦念安是君子珩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陪他去一趟也无妨。
“我陪你去。”
云浅歌答应得太果断,君子珩觉得十分意外。
“七不仔细想想。”
云浅歌对着她翻了个白眼,起身去了豆蔻的房间。
屋内,豆蔻醒来了好一会儿,坐在镜边,看着镜中伤势痊愈的自己,门突然被推开,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中。
看着蜷缩在被子中的豆蔻,云浅歌笑出了声,“不难受吗?”
“不难受。”豆蔻揭开被子,爬起来给云浅歌见礼,“豆蔻多谢太子妃成全。”
她感觉自己精力充沛,从未有过地好。
“不怕一直被我控制着?”
这丫头的性子又倔强又固执,还认死理,当然大多数时候她是狡猾,爱演戏的。
“这样太子妃就不会丢下我了。”语气中很是高兴。
她差点被人侮辱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云浅歌再也不要她了。
她已经没有家了。
若再没有云浅歌的收留,她真的无处安身,只有死路一条了。
“郎雨沁我没杀,留给你,我和殿下可能要去一趟北地,你是留在京城,还是随我去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