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诚……”这是她第八遍叫这个名字,商北琛给她喂退烧药的动作蓦地一顿。
两位家庭医生刚离开不久,其中一位女医生给她量了两次体温,一次三十九度三,一次三十九度八。
而这两次,中间只隔了五分钟不到。
体温上升的非常快。
商北琛坐在大床边沿,后背靠着床头,把软绵绵的她从被子里捞了出来,她的上半身被他抱在怀里。
她第七遍叫陆西诚的名字时,抓住了他搁在她平坦腹上的大手。
商北琛一条手臂圈住了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大手按在她腹上,这样固定的似乎更牢靠,免得她从他的怀里滑下去。
不料,她却把他的大手当成了陆西诚的手?
商北琛的另一只手上此时拿着一个勺子,勺里是温开水,温开水中是一颗已经化开的白色片剂退烧药。
勺子刚送到她嘴边,她就第八遍呢喃了“陆西诚”的名字。
商北琛瞬间皱紧了眉头,叫她醒过来吃药叫不醒,“陆西诚”的名字她倒是叫得清楚。
宁暖陷在梦魇里出不来——
地上满脸是血的陆西诚一动不动,那天晚上天气不太好,晚风徐徐地吹,搞得她根本不清楚陆西诚到底有没有鼻息……
怎么办?
她在梦里急的不行!
哭得最崩溃时,她跪在陆西诚身边拿起他的一只手,摸到那手有些冷,她便哭着把陆西诚的手抱住,给他的手取暖,搓热,让他别死,别凉……
商北琛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不知梦里是什么情景,使她微微皱着眉,模样不安,眼圈泛红,把他的手攥的很紧,甚至还把他的大手攥住捧起来往她自己的胸口塞……
平时见了陆西诚,她就这么猴急的抓陆西诚的手往她胸口塞?
想起在客厅里她几次三番的大胆行为,商北琛脸色直接转黑,随手把勺子扔回了床头柜上的水杯里。
“砰”一声,勺子掉进去,水杯里的温开水溅了出来。
掺了水的白色退烧药沫漂浮在水杯里,使清水逐渐变得浑浊!
商北琛试图把她的手拿开,但她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他的大手牢牢地抓在手里,觉察到他想要脱离,她拧眉,一个手不够,还用两只手来抓他住的大手。
也不知为何,他皱起眉,却没再动。
宁暖浓密的眼睫毛上湿润着,有泪珠在上面化开,她的眼圈也真实的红了起来。
商北琛深邃的视线盯着昏睡的她,良久,拿起床头柜上的一板药,从铝箔包装里重新拿出一颗退烧药,试图喂给她。
或许这药太苦,她拧起眉嘤咛一声,死活都不肯咽。
商北琛无奈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床头柜,在上面看到一支大号注射器,这支注射器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
也许家庭医生刚才是想用它来兑打吊针的药水。
拔掉最上面的整个针头,扔进垃圾桶,商北琛起身,再用水化了一颗退烧药,等全部融化后,他把药水抽进注射器里。
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男人重新回到大床前,五官冷冽,坐在床边,把她的身体重新捞进怀里,一条胳膊从后圈住她的身子,让她的脑袋躺在他的臂弯里,同时,这只大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张开嘴……
另一只大手拿着注射器,心翼翼地伸进她的嘴里,把注射器的头对准她的喉咙,试探地,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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