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微雨如一尊玉雕般，就坐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

楚尽的耐心消耗殆尽，端着药碗，径直地走向她，粗粝的手指捏着她线条完美的下颌，眸光森冷，不带半分怜悯。

“怎么，我话你听不懂了？”

简微雨苍白的脸上不带多余的表情，原本动听的声音，此刻却没有了婉转，了无生气，“这药，我不喝了。”

“哼！由不得你！”楚尽捏着她的双颊，强迫她张开嘴，然后粗暴地将药倒进她嘴里。

这药，很苦，却比不上简微雨心头的苦，她最终没全部喝下那碗药，挣扎着推开楚尽。

白色的药碗落地，摔成了五块儿。

啪……

楚尽的巴掌落在简微雨脸上，苍白的脸颊，因为这巴掌有了多余的颜色。

简微雨没有哭，她竟然笑了，“楚尽，你真可笑……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我吃药，为什么还想要我有孩子！”

楚尽咬牙切齿地笑了一声，掐着简微雨的脖子，眸子里带着恨，“因为你毁了我妹妹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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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微雨抿了抿唇，笑得有几分绝望，“好，我有罪，随便你惩罚……但请你别再让我跟你生孩子！”

我受不了，我也不想再承受。

“不想跟我生孩子？”楚尽突然凑到简微雨的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冷声道：“那你两年前为什么处心积虑地爬上我的床？

你不就是想怀我的孩子，以此要挟，让我放过你？”

简微雨咬着牙，忍着不让眼泪落下，那件事她不想解释。

因为这个男人根本不会相信。

他偏执，黑暗，只看得到表象，从不相信她。

亦或者，在他眼中，除了叶苒苒，其他人都不配让他相信。

尤其是她。

“我曾跟你过，我是人渣，除了我妹妹，不会在意任何人。可是你愚蠢至极，竟敢跟那些人合作，让她痛苦。

简微雨，到底是我对你太仁慈了，让你以为自己是特别的，可以随意伤害我妹妹？”

楚尽着，一把推开简微雨，看她莹白的脚趾碰到陶瓷碎片，留下红色的印记，眸子下面一片黑暗，不见光明。

简微雨疼得哆嗦，“楚尽，我从没想过伤害叶苒苒！”

“你没想过，可你做过！”楚尽按着简微雨的肩膀，眼眸有些腥红，声音低沉暗哑，“五年前她在精神病院有多可怜，我就有多恨你！”

听到这话的时候，简微雨到底是控制不住，又一次落泪。

她恨透了这样的自己，明明一次次地，不要再爱这个男人，他眼中只有妹妹，容不下爱情。

可还是抱着侥幸，希望他有一天幡然醒悟，明白那些事并不是她做的。

“哭了？”楚尽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眼角上，眯起眼睛，“我妹妹当年流的泪，比你还多！所以……”

楚尽抄起简微雨的膝弯，将人横抱在怀中，一步一步地朝着二楼走。

“所以，你必须承受我的折磨，怀上我的孩子。如我妹妹一般，为最不喜欢的人生孩子，九死一生！”

“楚尽，求求你放过我，好吗？”简微雨纤细的手腕攀着他的肩膀，如之前一般，很是卑微的求饶。

“不可能！”楚尽笑了笑，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拉长了声音：“微雨，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你是如此，我亦是如此。”

简微雨盯着楚尽的脸，缓缓地闭上眼睛。

楚尽，若有一天苒苒原谅我，你能原谅你自己吗？

……

苒园，看着叶苒苒抱着女儿入睡的萧司琛去了书房。

他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却没有立刻查看。

叶星辰，萧墨池，还有顾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