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出来了,再挂着定东侯世子的名头,已然不妥。」
他这话说得实在委婉,嘉祐帝压着林浥尘的功劳迟迟不封,已经是有些忌惮的意思了,他现在借着长公主的名头说出来,便成了皇帝的家事,这关系到天家的颜面,嘉祐帝就得再多想一想了。
嘉祐帝侧目看他,「朕还没有定下封号和爵位,兄长有什么看法?」
谢松照听着他话里的意思,垂下眼眸,「林帅的封赏关系着天家的颜面,也关系着大臣们的心思。若是实打实的功劳不能封赏,那以后陛下身边都会是专营之辈。」
嘉祐帝叹气,「兄长,并非朕有意如此,而是东洲太大了。」
「林帅志不在此。林帅志在为陛下开疆拓土,与陛下风云际会,得史书一笔封狼居胥。」谢松照捏着图纸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做上那个位置的人,都会忍不住猜忌,害怕,可是没有想到,这一日来得这么早。
嘉祐帝轻轻转着手里的茶盏,「兄长不妨说说你的想法。」
谢松照闭了闭眼,「陛下,臣年不过三十,却已经身居高位,身系多方之重,陛下不怕吗?」
嘉祐帝失笑,「兄长,你可是朕的兄长。朕疑心谁,都不会疑心你。」
谢松照眼睫颤了颤,「陛下,那臣斗胆进言,请陛下赐林帅更进一爵。等江帅平定南方后,陛下也要压着封赏之事和这一次一样的时间。」
嘉祐帝轻声道,「好。」
谢松照起身给嘉祐帝斟茶,手腕上的玉扣不经意落了出来,「陛下,明朝的弱冠礼将近,臣斗胆请您为他主持。」
嘉祐帝看了他一眼,「他的字你选好了?」
谢松照笑道:「明朝自己选的,庭安,「幕南王庭安在哉,天子北登单于台」的庭安。」
嘉祐帝颔首,「好,难得你开口。」
谢松照拱手,「谢陛下隆恩。」
「陛下,南边江帅来信。」万慎捧着信跪在门外。
「拿上来。」嘉祐帝搁下手里的折子,草草看过之后眉头紧锁,「简直胡闹。兄长你看。」
谢松照赶紧接过来,这一看直看得他眼花,江行之屠城!
注:主持:唐·卢仝《月蚀诗》:辰星任廷尉,天律自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