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祁疏萤颔首道:“谢殿下。母后身子依旧,庄承徽很得母后的心。”
太子略作思索道:“侍疾辛苦,晋为良媛罢,现在母后病重,不宜大操大办,你看着来。”
祁疏萤微微欠身,“是,妾明白了。妾来见殿下,是为了苏昭训一事。”
太子拿笔的手一顿,盯着她道:“说说看。”
祁疏萤垂眸道:“殿下,苏昭训乃罪臣之女,实不该继续留于宫中,但苏昭训自入宫至今,并无大错,不知殿下如何安排,可否告知妾。”
太子不动声色的道:“苏循己是雍昭侯的妾。本宫要如何处置苏行之,才能显得本宫仁慈?”
祁疏萤手心微微出汗,“苏昭训无颜面对殿下,自尽了。这……”
太子道:“宫中自戕是大罪。”
祁疏萤扑通一声跪下,“请殿下责罚,是妾考虑不周。不知幽居冷宫的法子可行否?”
太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幽囚冷宫?”
祁疏萤死死掐着虎口,“是,幽囚冷宫。苏昭训乃罪臣之女,能活命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寂静的时光像是燃尽的香灰落地,祁疏萤缓缓眨了眨眼睛,挨着这扎人的目光。
“如此甚好,你去办罢。”
祁疏萤像是从未听过这般美妙的话,“谢殿下!”
太子看着她盈着眼泪的眼眶,看着她周全的行礼,看着她离开,突然很想找人说说话,说一说祁疏萤和他是何其的相似,含蓄内敛的拐弯抹角,只想保护一下朋友。
可他看着偌大的书房里,都是颔首低眉的婢子,突然眼睛就酸了,轻轻摸了下鼻头,“都退下罢。”
桂阳郡。
顾明朝看着信冷笑,“这都什么鬼话,让你好好养着!”
谢松照叹气:“来信让回去你说不考虑我身子,这来信说让我在这里养养,你又说人家说的是鬼话,明朝,什么能如你意呀。”
顾明朝一愣,耳朵微红,干巴巴的道:“都不对,应该让你直接去江左养伤。”
谢松照拿书卷起来,轻轻敲了下他的头,“不回去让太医看看了?”
顾明朝耳朵红完了,放弃挣扎道:“这些答案都不对。”
谢松照无奈的给他解释:“因为你已经在心里判决了他们,他们就是不对的,他们做什么都是居心叵测的。”
顾明朝抢书的手顿在半空中,“没有吧……”
谢松照把书放到他手上,“你再想想。”
明晃晃的圆月沉了两轮,成了下弦月。像勾子似的,棋盘上棋子的影子被拔得极高,灯花噼啪的跳着,又过了半夜。
“公子,给你的信……”尤达从墙头翻下来。
顾明朝那着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眼裹着狐裘的谢松照,谢松照好笑的搁下棋子,“你看你的信,你看我做什么。”
顾明朝拆开信,随口问:“谁送来的?”
尤达缓了口气,“不,不知道,属下追出去了三条街,都没,没抓到……”
顾明朝越看身子坐得越直,越看越不可思议,将纸张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谢松照,你快看。”
谢松照好奇地坐直身子,“什么?”
顾明朝挪动身子坐到他身边,“你看,这简直就是……”
谢松照将信铺在棋盘上,心口憋着口气,“真伪莫辨,你要回去吗?”
顾明朝盯着信道:“我不知道。”
谢松照将信折起来,递给顾明朝,“我收你为徒这些年,从未给过你什么,如果你想要回去看看,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去。”
顾明朝呆呆地望着他,“我是质子……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谢松照摸了摸他的头,“这点事师父还是办得到的。”
顾明朝还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