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姨娘一个接一个的死掉,连一卷草席都没有,雁声生怕自己一眨眼就到了阴曹地府。
吱呀一声门开了,雁声身子一抖,剑光刺得她眼睛一痛,磕磕绊绊喊:“侯爷……”
谢松照颔首让她出去,雁声不敢动,她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她现在只想把苏循己守着,免得苏循己一死,她也得跟着陪葬。
谢松照扶着额角道:“出去罢。”
雁声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走,走时还望了眼苏循己。
谢松照坐在床头揉着额角,等着顾明朝来。
顾明朝的声音如期,谢松照扯下捂住苏循己嘴巴的布条,轻声道:“你猜猜,谁来了。”
苏循己目光如死水,似乎眸子都已经转动不了了,谢松照看了看,道:“可怜。”
“你先可怜你自己吧。”顾明朝冰冷的声音传进耳中,苏循己依旧没有反应。
谢松照倚着床尾的柱子道:“孽障。”
顾明朝笑道:“给你当孙子久了,你还真把我当下属了。”
谢松照偏头看着门外的森森刀剑,“我收你为徒,教你诗书,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顾明朝扳着他下巴,冷笑道:“对啊,师父,满意吗?”
谢松照懒懒的将双手并在一起向前伸,“愿赌服输,成王败寇,何妨做一回阶下囚。”
顾明朝接过后面管家递过来的链子,紧紧的给他捆上,“老老实实的去狱中呆着吧。”
谢松照站在他面前,语调慢悠悠都道:“来年清明寒食可有我一祭?”
顾明朝眼皮一跳,“……没有。”
谢松照一愣,咂舌道:“原来我这般叫你厌恶,这世间茫茫,却连一个祭我的人都没有。”
顾明朝伸手拽着他往门外去,“废话一堆,这苦情戏谁不会……这戏台子一榙,八方来宾不过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
苏南琛捋着胡子坐在堂上,“谢侯爷,你真的是个蜜罐子长在里的公子哥。”
谢松照疲倦的道:“大人,你这桂阳郡太守的女婿真不好做。”
苏南琛招招手道:“带上来,给咱们侯爷看看。”
血腥味合着酒气扑进正堂,冲得人直犯恶心,一个蓬头垢面的头颅冒在酒缸里。
淡淡的红色里泡着个人,砍去了双手,头发参差不齐,燥得很,又散发着恶臭,脓水和着酒气,加上血腥味,闻之令人作呕。
谢松照定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地道:“这是……苏夫人?”
苏南琛笑着颔首道:“是,正是拙荆。”
谢松照低头笑起来,“大人,你不会想把我也做成这样子吧?”
苏南琛道:“那就看侯爷怎么办了。”
谢松照指着顾明朝道:“大人都已经把他拉拢了,怎么会还不知道我的事情?他这两年可都是半步不离的跟着我,我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顾明朝道:“一个下人,也配知道侯爷的事情?”
郑无事看两人踢皮球,不耐烦的打断道:“谢侯爷,何妨说说看,他背叛了你,你不想让他也做阶下囚吗?想就说,他如有隐瞒的地方,那他……那你们的位置就会颠倒。”
谢松照颔首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郑无事道:“吴涛,吴涛是怎么回事?”
谢松照侧目看他,陡然大笑,“郑别驾,你问我?你问我?啊……哈哈哈,唉,瞌睡都笑没了。”
郑无事被他笑得发毛,“你笑什么。”
谢松照道:“不笑什么,就是觉得奇怪,你这一个布局人,却在问我一个无辜的人。”
苏南琛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没放心上,“谢侯爷,您还是要吃点苦头才行。”
郑无事起身道:“大人,万不能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这可以留着跟燕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