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一手,那就是我们能保全家平安的机会!”
江愁眠看着手上的状纸,沉默不语,都是千年的狐狸,谁又看不出这案子古怪呢。只是他跟游观台不同,他想查明真相,游观台想的是保全自身。他甘愿为了大周,为了案子付出一切,但是正如游观台所言,这案子的重点根本不是案子本身,而是朝堂上已经略有苗头的党争。
半晌,江愁眠叹气道:“终究是我老了,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甘泉宫。
承德帝撇过脸,低声道:“我已大厦倾颓至此,无兵无将,靠我……如何能东山再起?”
萧瑟眼看有戏,忙道:“陛下岂不闻韬光养晦之言?”
承德帝看着她,喃喃自语着:“韬光养晦……”眼里精光一闪而过,他拉着萧瑟的手承诺,“待朕来日重掌中枢,你就母仪天下!”
望江南。
谢松照捡着消息看,越看越愁,直叹气道:“坊间对青衫寺一案的议论愈演愈烈,各府上也是怨声载道,太子却始终不拿主意。”
顾明朝道:“既然太子妇人之仁,那你为何不快刀斩乱麻?”
谢松照道:“太子不是妇人之仁,而是庶政建树颇多,于阴谋诡计一途稍显不足。”
顾明朝撇撇嘴,谢松照把镇纸卷起,往他头上一敲,道:“明朝,来日这妇人之仁就是你活下去的契机。”
顾明朝道:“向玉不是要办成这事吗?且看看她的本事。”
京兆府,牢房。
钟晚趴在潮湿恶臭的枯草上,听着牢房里忽近忽远的脚步声,心里念着向玉的名字。
“阿晚。”
他突然抬头,扯动背上的伤口,他却笑得开怀,是向玉来了。
“不能太久,最多一刻钟。”衙役拿着钱袋子提醒她。她忙福身,嘴里直称:“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吱呀咔啦的铁栅门打开,向玉扑进来,看着浑身浴血的钟晚,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掩面而泣,道:“叫我百年后如何去见你父母?”
钟晚吞了好几口血下去,才含糊着开口:“姊姊,不怪你。我攒的钱都在姜杏园西阁的床下。姊姊,你现在在侯府……过得好吗?”
向玉捧着他脸道:“姊姊去求了世子,他答应要救你。”
钟晚连忙摇头道:“不,不要不要求他,姊姊,你就好好跟着他,侯府,没人作贱你吧?”
向玉哭得几乎要断气了,塌着腰手撑在地上,哽咽道:“没人作践我。”
“那,那就好。姊姊,以后清明寒食,莫要,莫要,忘了祭我酒一杯……”
向玉慌张地捂住他的嘴道:“不会,不会的,世子一定会救你的!那个,那个顾明朝他都救了,现在就住在侯府呢!上下都称他公子。”
钟晚突然瞪圆了眼睛,不压着嗓子道:“顾明朝?他?他还活着?!”
向玉不解的望着他,慢慢道:“对啊,他还活着……”
钟晚突然笑起来,气血翻涌,直呛得他口鼻出血,他强忍着脑袋里的酸痛道:“姊姊,理他远点!他,他早就是死棋了!”
向玉看着他瘫倒在地,慢慢站起身来,飞快计算着顾明朝是那一步的死棋……
初熏进来看了看钟晚,道:“无妨,咱们出去后大夫再进来都来得及。”
向玉不答话,慢慢地往外走,顾明朝……
西江月。
顾明朝道:“向姑娘有何要事?”
向玉给他斟了盅茶,笑道:“我说以前没注意到过你,后来也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殿下是死棋啊。”
顾明朝蔑笑道:“向姑娘,人都想挣一条活路,哪怕我是死棋。但是我比钟晚幸运,我遇到了谢松照。”
向玉差点接不下去话,她牵起嘴角一笑,道:“他高高在上拨棋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