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明亮而温暖撒满包厢的每一个角落,落在他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那正是苏蔓抱病称恙之日。
周寻凝视着对面的苏蔓,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指尖都浮起苍白。
他好像还疾言厉色质问过她,握紧的拳头隐隐露出青筋。 生米尚未煮成熟饭,就连那些骚扰的举动都是在白秋淼醉后进行。 酒醉之人的言语,有几分可信度? “我有证据。” 她淡定的容颜下,藏着一颗被碾碎的心。 早在苏顷叮嘱她时,她就时刻准备着一只录音笔,和John单独会面时,她都会打开它。 录音笔记录的十分详细,连苏蔓身体撞到墙上,男人和女人衣服相贴的窸窣声都清晰可闻。 对女性的蔑视,对苏蔓的戏弄,都一一记录在里。 那个与周寻牵手走过C市大小胡同,被苏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女孩,竟然在莫尔,遭遇了她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荒唐事。 而那时,他们只和她仅有一墙之隔。 苏蔓将所有的委屈都埋入心底,只希冀着有人能把她从这深渊里拉出来。 周寻霎时红了眼眶。 包厢内宁静如水,涓涓流淌。 “苏蔓。”良久,周寻轻声唤她,无比柔情。 “回去。”嗓音艰难地从唇齿间逼出来。 肯脱下外衣,扣在苏蔓轻轻发抖的肩上,“走吧。” 眸光一颤,苏蔓终是回神,跟着他一同出去。 门合的一刹那,谁也没看到周寻的模样。 苏蔓无力地倚靠在墙边,后背不知不觉冒出一层冷汗,沁透了薄衫。 “春天到了吗?” 不然怎么那么冷? 暴雨没有停止,地上的水滩显着奢华的霓虹,很快又被掉落的雨滴杂碎。 即使遭遇不公,她仍然挺直后背,用自己的方法搜集证据,瞒住所有人。 肯对面前的女人肃然起敬,也难怪周寻会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他很快跟上去,十分肯定,“万物复苏之时,不会再有以往的毒瘤残留在春天。咱们先回去吧。” 肯将苏蔓送回了酒店,看到她进屋锁门,他才转身离去。 那支录音笔犹如潘多拉魔盒,释放了最险恶的情绪。 昔日的肮脏回忆涌上心头,苏蔓一阵翻江倒海,她缩在浴缸里,下意识地搓磨大腿。 一直到水凉刺骨,苏蔓冷得打了哆嗦,才强制从那段记忆里回来。 “请问您是苏小姐吗?” 陌生来电,她接起是一个浓重的英腔。 苏蔓应了声,那边松了口气,又道:“请问您可以来克林大道的警局吗?” …… 她匆忙赶到警局,雨中雾气漫在她脸颊,柔和了她平日凌厉的眉眼。 身后的雨水染湿了她的发尾,软趴趴地挂在她肩上。 “您好,刚才你们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的。” 她笑意浅浅,小警官看得愣了神,懵懂半刻,才想起给她办理手续。 “今晚进来的两个男人怎么样了?”苏蔓多嘴问了一句。 小警官有些纳闷,“两个?只有一个人进来了啊?” “两人斗殴怎么只抓一个!” 苏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