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歉疚地挠着脑袋,英俊的脸上也满是抱歉。
苏蔓心里的繁杂并未因他诚挚的道歉而消散半分。 话落,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 春节虽过,风里仍带着冬天的凛冽,吹散了John额前的刘海,那纯洁的水蓝色眼睛,被覆上一层名叫欲望的阴翳。 是男人渴望征服女人的阴翳。 走出办公室,苏蔓背靠冰凉门扉,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睫毛无助地翕动数下,她呼了好几口气,才将心口郁郁挥洒而去。 “你怎么了?”周寻走到她跟前,手里端着一杯曼特宁。 而不远处,肯和她都有一杯。 周寻一视同仁,但同时,苏蔓心底像被针扎一样,细细密密,却又不易察觉。 “没什么,只是刚刚汇报太累了。”苏蔓偏回视线。 “大大小小的汇报你经历了不下百次,怎么这次这么紧张,难道里面是洪水猛兽?” 比洪水猛兽还要骇人。 她明知不爽,可又挑不出实际错处,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一场汇报,苏蔓元气大伤,回到工位上,她有些提不起劲工作。 这天下班,苏蔓破天荒地没有留下来继续工作,而是一起涌入下班洪流之中。 苏蔓不禁莞尔。 “你终于开心了。”坐在她身侧的周寻,忽然开口,又给三人都夹了一夹菜。 “我之前难道不开心吗?”苏蔓摸了摸脸蛋,应该没那么明显吧? “之前苦大仇深,看谁都像欠你一百万一样。” 知道他在开玩笑,苏蔓笑意更深,“我又不缺钱,一百万不至于让我苦大仇深。” 前方飘落起雪花,苏蔓的视线随着雨刮器晃动,她下意识抓紧了安全带,“什么意思?” 茶水间和卫生间总是企业滋生八卦的地方,八卦无国界,莫尔集团也不例外。 周寻在洗手池洗手时,不免听到一些关于John不好的传言。 一方说他欺辱女实习生,让她不堪受辱,选择辞职;另一方则是John的袒护者,称他为本世纪最后的绅士贵族,若他都用下三滥的手段,那她宁愿相信太阳打西边升起。 周寻看到之前苏蔓的态度,不免对此人作风抱有怀疑的态度。 “有谁敢为难我?”苏蔓紧扣安全带的手轻轻松了一下,依然平时着前方,“那合作案在我们共同的修改下,再为难我,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而我偏偏是受不得苦的。” 苏蔓将心底涌动的思绪压了下去,那不太好的记忆隐隐有了作祟之意。 可没有实质性证据揣测他人,对人也是一种中伤。 F国本就开放,那样的打量本就平常,只是苏蔓远离F国太久,有些不适应这里的文化。 “要是觉得不快,可以告诉我。”周寻重新启动车,向他们的酒店驶去。 “嗯。”苏蔓靠在背椅上,她不是个会示弱的女人。 深夜,照例是苏蔓要和傅延晟汇报工作的时间,而周寻还在她屋里忙碌,也再给她罗列明日工作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