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良久,突然伸手,从马车的夹层之中拿出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
“君愿为秦相乎?赵相乎?”
甚至连落款都没有,但吕不韦知道,这封信是谁写的。
是那位年纪轻轻,却已经掌控了整个赵国,乃至整个华夏世界命运的定国君。
“加九锡?嘿,真亏他想得出来。”
吕不韦莫名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信装在了怀中。
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吕不韦大吃一惊,眼珠子乱转,突然将信再度拿出来,三口两口,直接把信纸撕碎,吞入腹中。
羊皮信纸可不是这么好吞的,吕不韦被噎得不行,白眼都快翻出来了。
好不容易咽了下去,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吕相国,还请随我快快入宫去见大王吧。”
吕不韦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立刻打开车窗,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一名年轻英武的秦国将军,率领着一支大队骑兵,赫然立于长街之上。
“王、王翦大将军?”
吕不韦的声音都在颤抖。
李牧手中的长刀也在轻轻颤抖着,但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莫名的兴奋。
眼前,又是一座拒绝投降的秦国城池。
“准备爆破。”
伴随着李牧的命令,绕城骑兵大军又一次的开动了起来。
这场战争,几乎给李牧打出了一个公式化的感觉。
绕城压制,铺设天雷,引爆天雷,入城杀戮。
然后,前往下一个城池,继续这个循环。
在李牧的身边,司马尚同样也是兴致勃勃。
“大将军,还有一百里地我们就能抵达咸阳城了。”
“你说廉颇太尉知道我们攻破咸阳城的消息传来,会不会气死了?”
李牧笑了笑,道:
“我们可能没办法夺取攻破咸阳城的首功。”
司马尚愣了一下,道:
“为何?”
李牧平静的看着已经被渐渐压制住的城头,澹澹说道:
“秦王嬴子楚或许是个蠢货,秦相范睢和吕不韦也可能是个蠢货,但秦国大将军王翦一定不是一个蠢货。”
既然王翦不是一个蠢货,那么王翦就应该有所反应。
从李牧回师攻灭义渠到今天,一路征战下来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李牧不相信,王翦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只是坐困愁城,眼睁睁的在函谷关那里和廉颇大眼瞪小眼,什么都没干!
司马尚撇了撇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
在司马尚看来,自家这位大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把秦国人太当回事!
秦国真正可怕的,无非也就是一个白起罢了。
没有了白起,剩下的只不过都是土鸡瓦犬。
“轰隆!”
一声巨响。
似乎是又一次的重复。
赵国骑兵们,一熘烟的冲入了城池之中。
但这一次,感觉终于不对。
城门背后,不再是能够让赵军一往无前的长街。
或者说,长街依然还是长街,但却被无数的障碍物给堵死了。
街道两侧的房屋,屋顶早就被全部拆掉了,大量的石块堆积在街道上,形成了一道崭新的、简易的城墙。
百盟书
“发射!”
屋墙的背后,传来了一名秦国将军的怒吼。
密集的箭失犹如雨点般而至,将为首诸多赵军士兵射落马下。
城门背后,原本是赵军骑兵们策马奔驰的舞台,如今却成为了落马身亡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