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心中一时有些发虚。
这几天楼昌虽然搜集到了一些证据,但这些证据其实都属于是比较捕风捉影的,没有一个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田单就是幕后谣言的主使者。
但楼昌还是很快镇定下来,缓声道:
“无妨。本大夫直接和你说吧,这一次想要扳倒田单的可是宫里的那一位。”
“你觉得李建的嘴皮子再怎么厉害,他能比得上宫里的那位吗?”
“那位只要动一动嘴,李建全家就会立刻死无葬身之地!”
郭开闻言,顿时放下心来,笑道:
“听了大夫的话之后,下官倒是真有些希望李建能够在明天的廷议上顶撞大王了。”
楼昌放声大笑了起来。
“李建,说白了无非就是大王的一条狗罢了,他拿什么胆子和大王作对?”
半个时辰之后,郭开带着几分醉意,坐着马车离开了楼昌的府邸。
郭开的这辆马车是邯郸城之中样式最简单朴素的类型,拉车的马也是一匹老马,就连车夫都同样是垂垂老矣,驼背弯腰。
但郭开依然坚持乘坐这辆马车每天上下班,风雨无阻。
在郭开看来,有车和没车完全就不是一回事。
再破的车,那也是车。
再小的官,那也是官!
依靠在已经陈旧残破的车厢壁上,郭开的双目之中闪烁着光芒。
“楼昌……哼,志大才疏之辈,做事浮躁,只会吹嘘,难怪不是李建的对手。”
“不过眼下确实还需要他,帮我引荐到大王那边去。”
“只要我能被大王赏识,那凭借我的本事,自然能升官晋爵。”
“到那时,才是我和李建真正对决的时刻!”
郭开面带冷笑,神情之中有些遐想。
其实他并没有对楼昌说实话。
郭开的父亲郭平,确实是曾经的邯郸府长史,但被免职的原因并非是李建之父李彬蓄意打压。
郭平当时所负责的事情出了大错,被赵惠文王听说之后大怒问责。
若不是李彬关键时刻站出来说了几句好话,那郭平必然身死不说,就连郭开全家也要被流放高阙。
就连郭开本人,也是李彬在十年前顾念旧情,才招进邯郸府当了一个小吏,一步步做到现在勉强能称之为“官”的地步。
照理说,李氏其实对郭家父子有恩,但郭开却并不这么想。
郭开觉得,郭平当年是替李彬背了黑锅,所以李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弥补。
这种弥补远远不够!
马车渐渐停下,车夫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家主,到家了。”
郭开走下马车,面前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院子。
桑树和槐树相依,水井和房间相邻,屋后还有一小片菜地。
郭开看着面前的小院子,眼底闪过明显不满。
原本,郭平身为邯郸府长史,不说十几亩乃至几亩的大宅子,起码也是有两进院落的大家。
可现在呢,郭开身为堂堂的邯郸府官员,却因为没钱买房,只能住在周围全是平民士人的普通小院之中。
连个专门的马厩都没有!
若非李彬、李建父子,郭家的家境又何至于中落至此呢?
郭开握紧了拳头,在心中无声开口。
“李建,你等着,你们父子欠我的,我迟早都要全部拿回来!”
突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后响起。
“你就是邯郸府官员郭开?”
……
李建坐在书房之中,看着面前毛遂递来的,出自楼昌之手的通报。
“所以说,明日的廷议之上,楼昌就要正式宣布他对流言案的调查结果了?”
作为流言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