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看着平阳君,道:
“过去的这一天时间里,你我几乎一直陪伴在大王身边,你见到乐乘有拿出信么?”
平阳君有些吃惊:
“乐乘总不会胆大包天,把信悄悄的扣留起来了吧。”
平原君冷笑一声,道:
“乐乘的背后是田单,如今太后已经去世,谁知道那狗急跳墙的田单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呢?”
“若是被田单趁机做些什么文章,那事情可就不好了。”
两位赵国君候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焦虑。
这封信,总感觉相当的重要。
可信的内容究竟是什么?他们却一无所知。
平原君沉吟半晌,突然眼神一亮。
“对了,可以找李建问啊。”
平阳君闻言不由一愣。
“李建?他怎么可能知道信的内容?”
平原君笑道:
“他虽然不知道信的内容,但一定知道些什么。”
“就凭他杀掉区区一个赵鼎,太后便能在临死前同时提拔他的官职和爵位?想想都不可能。”
“本侯敢断言,当晚的大殿之中,一定发生了某些你我以及大王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不然,也不会给李建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平阳君哑然片刻,叹了一声:
“这李建,怎么每次好事都有他呢?”
平原君轻抚胡须,表情渐渐郑重。
“以前,本侯总觉得他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但现在看来,这个小人物的成长,实在是出乎本侯的意料之外。”
“或许,也该到对他郑重相待的时候了。”
……
马车中,蔺相如和廉颇的表情同时凝固。
李建咳嗽一声,道:
“我的故事……啊不,昨夜我的经历讲完了。”
蔺相如又一次想要伸手去提李建的领口,但这一次廉颇的手更快。
廉颇将李建提起,恶狠狠的说道: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东西吗?”
“你竟然说,大王就是谋害太后的幕后主使?”
“你信不信老夫现在就能直接把你从这辆马车上丢下去,然后把你扔进邯郸府的大牢里,等一个择期问斩?”
李建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反而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刚刚是不是说了,就算我说出真相你们也不相信?”
廉颇突然一滞,提着李建的手也没有那么坚决了。
李建咳嗽一声,又道:
“对了,太后临终前将我的官职和爵位同时提升,这算不算一种对我的认可呢?”
“如果连受害者都认可我,你们这些旁观者却反而质疑我,这合理吗?”
李建的屁股重新回到了坐席上。
老将军冷冷的说道:
“你想用死去的太后来给自己妄议君上之罪名脱罪?”
李建看着廉颇,认真的说道:
“我想说的是,大将军真的觉得你自己比当时就在场的亲历者太后更懂真相吗?”
马蹄声和车轮的滚动声还在不停传来,车厢之中却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