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虹英在大厅听到动静,骇得脸色发白,急忙站了起来,厉声问道:“你说什么?!”
小静差点扑到她面前,满脸惊惧:“少爷少爷要杀了少奶奶!太太,您快去劝劝他啊!”
梁虹英匆匆往姜鹤与的房间赶。
她骄纵姜鹤与、厌恶花莱是一回事,但要宝贝儿子犯命案,她不允许!
“鹤与!鹤与!你别犯傻!妈妈会惩罚她的!你别做傻事啊!”
梁虹英一边跑一边喊,几个佣人跟在她身后,冲进姜鹤与的房间。
姜鹤与听到动静,已经松开了花莱。
此刻花莱正浑身湿透,坐在赤裸的姜鹤与腿上,仰着头大声的喘着粗气,还不时的咳嗽。
那脸色红得厉害,怎么看都像是刚刚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样子。
众人站到浴室门口,有几个看到眼前光景的女佣“啊”了一声,忙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滚出去!”
姜鹤与的声音寒意十足,让人不敢造次。
梁虹英担忧的看着儿子:“鹤与妈妈知道你受了苦,但”
“出去!”
姜鹤与加大了音量,对母亲也毫无余地。
看姜鹤与已经松了手,又是那副样子,梁虹英忙把众人喝退,独留下曾经服侍他的小静,她自己隐到另一旁,柔声道:“鹤与,他们都走了,让小静进去帮你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她清楚自己的儿子,从知道要娶花莱以来,脾气越发暴躁,他横竖是看不上这个女人的,但是她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动了杀心。
“我再说一遍,出去!”姜鹤与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
梁虹英叹了口气,招手带着小静出了门。
“你在门口守着,听着点动静,别让他做傻事。”
屋里再无声响。
花莱咳得眼泪都下来了,双眼通红。
姜鹤与的手掌覆盖住她的口鼻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顺好气后,才静静的从他腿上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姜鹤与这次没有再阻止。
他看着地上的花莱,她抱着双膝,把脸埋进去,一言不发,像条认命的可怜虫一般。
她的手背还有瘀青,脚的小腿肚上贴得创可贴,有一边已经脱落,那长长的一道伤口,被水泡得有些发白。
姜鹤与有些欲言又止,他想说,自己没有要伤她的意思,他只是不想让她乱说话而已。
她没想过女人会这么柔弱无力。
可是“解释”这种事,他从来就没有做过。“对不起”更是从来没有说过。
他做得最娴熟的,就是发号施令。
“起来,给我洗澡。”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花莱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扶着墙站了一会儿,才捡起地上的花洒。
若是之前,姜鹤与一定会以为是花莱又在装柔弱扮可怜,但是现在他肯静下心来关注她,他便知道,她有低血糖,而且到现在还没吃午饭。
她一定是头眩晕得厉害了。
两人从来没有如此风平浪静的相处过。
花莱像之前一样替他洗干擦净,把他安置到轮椅上,才一脸淡然的请示:“我可以先去洗澡吗,我衣服湿了。”
姜鹤与喉结滚动,最后只是“嗯”了一声。他原以为花莱会进浴室,没想到却是推着他往外走,然后把他交给候在门口的小静:“带大少爷去吃东西。”
厨房早就准备好了姜鹤与的午餐,小静推着他去了餐桌,梁虹英见他出来,急忙迎过去,满脸担忧,又有些欲言又止。
姜鹤与心里明白。
大家都以为他今天受了苦,所以才有刚才那一幕。
只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