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多了。”
得。
声音也哑成这样,就算没哭也差不多了。
虞棠轻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任由他抱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虞棠站的脚底板都痛了,墨君染都没撒手的意思。
在一只蚊子再一次叮在她胳膊上时,她终于忍不住了,抬手将挂在她身上的墨君染一把推了开来。
“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啊,我都要被蚊子吸干了,你也该缓过来了,挺大一爷们,有什么事过不去的?”
话落,虞棠抬手在怀里掏了掏,借着夜色的遮掩,从怀里掏出来一瓶某神驱蚊水,三百六十度环绕着自己喷了一圈。
“阿切~”
打了一个喷嚏,虞棠瞅了垂眸默立的墨君染一眼。
“这是我自己调配的驱蚊水,你要不要来一点?”
“不用。”
墨君染一掀衣袍,突然在草地上坐了下来,仰头看着夜空。
虞棠将驱蚊水对着四下喷了一圈,这才走到墨君染身边坐下。
“今儿这是怎么回事,说说?”
墨君染盘腿坐着。
闻言他垂下头,掀开左手的袖子。
虞棠探头一看,他左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
红绳上缠绕着一缕乌黑顺滑的发丝,还挂着一把小金锁。
墨君染温柔的摩擦着那红绳手链,清润微哑的声音跟山间的清风一般。
“我五岁时,爹娘在海上出了意外,早早的没了,我从小跟比我小两岁的妹妹一起长大,她叫墨筝。
我从小性子孤僻,话少沉默,筝儿不一样,她是一个性格很热情似火的姑娘,跟谁都能玩成朋友的那种。
她十六岁的时候,爱上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大她快十岁,人非常的木讷沉闷,但却十分踏实可靠,对筝儿也特别好。
那男人觉得自己配不上筝儿,一直躲着他,筝儿时常又气又怒,但还是用尽了毕生所有的温柔和耐心,折腾了三四年,终于打动了那男人。
他们婚后一年,生下来一个特别可爱的女儿,孩子六个月时,筝儿夫妻带着孩子前往我爹娘当初葬身的海域附近,去祭奠他们。
孩子太小,他们夫妻二人都不会武功,我当时有事走不开,便派了奶娘和许多伺候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去。
他们离开灵境后的第三天,我看到了筝儿放出来的信号。
我知道他们定然是出事了,但也还抱着一丝希望,可等我匆匆赶过去时。
三十七人,全死了。
你知道吗,除了筝儿,连同孩子在内的三十六人,都是被冰魄决活活冻住,再被刺了数十刀,流干了血死的,甚至,他们死后,脑袋还被割去了
而筝儿,她只腰间中了一刀,那伤不致命,所以她是眼睁睁看着其余的人和自己的丈夫,孩子被折磨虐死,而后活活呕血而亡的。
一年了,我甚至不敢去想,她当时心里该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害怕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