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生轻笑一声,从怀中掏出几块散碎银子递给那老头,问道:“侯教授可在?”
那老头见到银子,已是眉开眼笑,一边不住的道谢,一边说道:“侯教授今天不在,听说他的亲戚平大爷昨日惨遭奸人杀害,此时,他应该在那里,听说,温大人与谷主都亲自去了哪里。不过,欧阳大人好像正在之中。”
杜淳生点了点头,道:“真是不巧,我是来找侯教授的,他居然有事外出了,既然欧阳大人在此,那我就拜会一下这位前辈。”
说完话,自己率先大踏步沿着那蜿蜒的小径向前走去,那门房把云石发连人带车引领到学院一旁一处宽敞的所在,那里,已停着几辆马车在那里,地上的马槽中还有新鲜的草料,只是差一个棚子就是现成的马厩了,云石发苦笑一声,把马牵到马槽近前,并把它们在马槽旁拴好,这时,殷福平与杜淳生的身影已经渐去渐远,并很快消失在那一方高大挺拔的松柏之间。
杜淳生一边向前走,一边对殷福平言道:“我们要见得这位欧阳大人原是咸阳道的巡案,因受雁大帅一事牵连,在几年前削职为民,那时,他就应温大人所请来到这里为诸位学生传道解惑,在这个,他倒是个奇人,除了教书以外,他与这里的一切皆格格不入,除了自己的学生,也不见他与谁有过来往,就这样孤家寡人一样,天天无事就闭门在屋中不知在忙些什么?”
殷福平轻笑道:“那我们就更该拜会一下此人了。”
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
欧阳克吉的住处的确在一个幽静的所在,只是,那只是一间简陋的木屋,却并非禅房。走到院落跟前,看着满园的青丝绿菜,杜淳生道:“欧阳老师,学生杜淳生特来拜见。”
他的话音刚落,却见那简陋的木门“吱丫”一声开了,从屋内走出一位身形挺拔,白面无须的中年修士来,他打量了二人两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殷福平脸上,他注目半晌,冷言道:“蜗居之内竟有贵客盈门,真是不胜荣幸,如果,区区所料不差,大人敢是兼领咸阳道的‘静海侯’殷大帅吧?”
殷福平对这个人素来不识,料他也不会认识自己,而他却在刚一见面之际,居然就已猜出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人倒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当下轻笑道:“‘参吟社’与‘应胜谷’纵使名动江湖,也不如欧阳先生如此满腹经纶、双目如电了。”
“星象占卜,不过雕虫小技尔。”
“那我可不可以冒昧问先生一句,先生可知我今天贸然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寻人为因,欲破迷踪。”
“人可在此,踪迹可寻否?”
“人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若问踪去处,鸟鸣水溅溅。”
“不知先生可否让杜生与我屋内一叙。”
“不敢请而,固所愿也。”
殷福平看到闪身进屋的欧阳克吉,自己信步走入院中,杜淳生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欧阳克吉的住处真是简陋,屋里除了一张木床外,就只尚有一只书案,两把竹椅,室内占地方最大的就是对门那个书架了,书架之中,各种书籍琳琅满目,这种富有,是殷福平甚为敬重的,而他起居的清贫,却又令人侧目。
欧阳克吉为二人各自倒上一杯清水放在书案上,自己率先在床上坐下,示意殷福平二人坐在竹椅之上。
殷福平温声道:“看来先生似乎知道我会来的?”
欧阳克吉淡然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据我所知,昨天这里应该来了一队士兵,对吗?”
“该走的总会走的。”
“看来他们此行应该毫无进展,定是一无所获而去了。”
“打草惊蛇是进展,大帅此来难道不是因为有所收获吗?”
“先生果真慧眼,只是不知先生是意欲姓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