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因为后面的话,已经不需要再说了。
夏侯震的眼中寒芒闪烁,一股无形却又实质般的杀气,正在透体而出。
这是想杀了人了吗?
陈墨看的心头一跳,原来之前看走眼了,夏侯震并非软性圆滑之人,也是有着逆骨存在的。
显然,华美书说的事情,刺痛了这根骨头。
现在陈墨就要看看,夏侯震到底会不会发作。
若是发作,说明此人的心性还有待打磨,应对起来也不会太难。
反之,则说明夏侯震已经修炼到家了,以后若还要打交道,必须得小心谨慎。
很不幸,陈墨这次走了霉运。
透体的杀气转瞬即逝,夏侯震紧绷着的脸也变得松弛起来。
到最后,竟然露出了笑容。
“华小姐,快请坐。说起来都怪我这个大将军不称职,至今都不知道情况已经恶劣到了如此地步。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好,军民鱼水情,但池塘大了以后,难免会出现几只王八,我们要做的不仅是将其打捞出来,而且还要炖了,是不是夏大人?”
啊?
夏方正刚刚被陈墨怼的哑口无言、心惊肉跳,至今都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如果夏侯震追究的话,那他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当今圣上,哪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所以当夏侯震喊他的时候,才从失神当中惊醒,稍作了解以后,恨不得将夏侯震给生吞活剥。
什么意思?
这个节骨眼儿上,让自己出来当坏人,严惩那些军中的蛀虫吗?
到最后自己与人结仇,你夏侯震白拿个好名声,借刀杀人怎么玩儿的这么溜?
偏偏把柄被人捏在了手里,又不得不低头,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
“大将军,对于我等为官之人来说,百姓就是衣食父母,此事必须严查恶惩才行。若是大将军信得过本官,便交由我来处置吧,无论如何都要扫掉这股不正之风。”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夏大人了。”
夏侯震满意的点头,继续问着陈墨。
“陈教谕,你刚刚说耽误行程原因有三,另外两点是什么?”
“另外两点,一为公,二为私。”
这次陈墨没有犹豫,直接交出了实底。
“何为公?”夏侯震问。
“几十头宰杀过的牛羊。”陈墨故作动容的说道,“我虽然是个教书匠,却也知道从戎的大义与艰苦,难得能来次边关要塞,所以就想着慰劳下戍边的军士们。”
“于是一路走来的同时,我们也在收购着牛羊,为了表示心意的诚挚,都是当场宰杀剥洗干净的。大将军可以派人去查看,牛羊肉全都在马车里封存着。”
“……”
沉默。
当陈墨的话说完后,议事厅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所有人看向陈墨的目光,在这一刻都有了明显的变化。
有着感激,有着钦佩。
唯独夏方正,是憎恨。
牛羊肉他没有看到,甚至连马车都没有接近过,但他相信陈墨不会撒谎。
也不敢撒谎。
换言之,问题都出在了侯勇的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稍后决不能饶。
这次的沉默,依旧是夏侯震打破的。
出于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总之他将本地特产的奶茶亲自递给了陈墨。
“陈教谕,若天下人都有你这般心思,我朝何愁军武不兴,何愁军民关系不融洽?”
“本将军代表所有驻守要塞的军士,真诚的向你说声谢谢。”
“大将军言重了。”陈墨接茶,由衷的感叹,“其实这世上从没有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