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出租车,马先生还要去潘园酒店,我让他不必这么客气,随便找个近的就行,还能早点休息。
马先生推了几次后,见我态度坚决,便让司机师傅拉到了最近的酒店,开了个三人间,我往床上一趟,洗漱都没去,竟直接睡着了。
我是被马先生叫醒的,刚好八点,对他这个卡点喊人的本领,我也早有领教。
我让马文斌按照昨天讲的,去联系朱应红父母。
马文斌‘嗯’了声,打通朱应红母亲的电话,并且开启免提。
对方接通后,问:“你好,是马医生吗?”
朱应红看病的时候,他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所以被认出来,并不稀奇。
马文斌‘嗯’了声,对方接着说:“孩子,你是为应红自杀来道歉的吗?”
“你不用这样,我们很清楚,你尽力了。”
“应红她自己心理素质太差,怪不得你。”
“而且,应红的表现,也确实像真康复了一样。”
“她把咱们所有人都骗了。”
“所以她出事儿后,我和她爸都没想过责怪你,也没去医院闹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每个医生都不敢说一定能给病人看好,包括华佗。”
马文斌听到这番话,眼圈忽然泛红。
马先生也是默默低下了头。
是啊,马文斌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害他们的女儿,他们对马文斌,却充满了理解与包容。
善与恶,竟如此鲜明!
马文斌的声音有些哽咽,道:“阿姨,其实我…”
不好!
我急忙上前,一把捂住了马文斌的嘴!
我爬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要现在讲实话,她肯定挂断加拉黑,就特么全完了!”
“记住!咱们得知道朱应红埋在什么地方!”
马文斌这才恢复了理智,他对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话筒里,朱应红的母亲疑惑道:“喂?马医生,你怎么不说话了?”
“喂?”
马文斌开口道:“阿姨,我在呢。”
“我有一件关于你女儿投胎的重要事情要讲,我还是去找你们吧,咱当面说。”
“投…投胎?”朱应红母亲疑惑的问:“你什么意思?”
“如果这件事情不办,你女儿的鬼魂,会一直飘荡在阳间,受尽折磨,你不信的话,可以半夜去她坟前听听,肯定有凄惨的哭声。”马文斌讲道。
朱应红母亲听了后,那边忽然陷入了沉默,很久都没有回声。
我紧张了起来。
对方该不是以为我们胡说八道,直接挂断了吧?
马文斌和马先生也面色着急。
我指了指电话,用嘴型告诉马文斌:“问问还在不在。”
马文斌点点头,说:“阿姨?你挂了吗?”
那边这才有了反应。
是种低声的哽咽。
朱应红母亲哭着说:“没…没挂…”
“马医生…我们信你的话。”
“因为我女儿的坟前,确实每天夜里都会传出凄惨的哭声。”
“村里人都传,我女儿死的不甘,死的好惨,不愿投胎。”
“我女儿好可怜。”
“活着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死了也没法安生。”
“她好可怜啊!”
“马医生,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讲,赶紧来吧。”
“我替女儿谢谢你!”
“真的,只要女儿可以投胎,我给你磕头都行!”
“地址是山马村,你来了给我联系,我到村口接你。”
马文斌挂断电话后,忍不住抓着头发哭了起来。
朱应红母亲的善良,让他感到更加内疚。
马先生也觉得十分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