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其中内情,却还是淡淡一笑道:“不管如何,阿月还是感激大家的!既然苏凌已服下那解药,醒来只是时辰问题,大家也累了这许久了,都回去休息吧,丁医官可以留着,一则助我一臂之力,二则一旦苏凌醒来,还需您向萧丞相处禀报!”
丁晏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我替我那些同僚们谢过姑娘了我这就出去跟他们说”
丁晏转身出去来到外面院中,见随军的郎中一个不少,全都齐刷刷地站在那里。
他们见丁晏眼中有喜色,皆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丁医令,苏长史的情形如何了”
丁晏点了点头道:“已然服下了解毒之药,虽还未转醒,但大约应该是转危为安了!”
他的脸上也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众郎中闻听此言,一个个高呼谢天谢地,皆哎呦一声,找了树根墙角蹲地蹲,靠地靠,一脸的疲惫之意。
丁晏清了清嗓子道:“这几日有劳诸位了,阿月姑娘说了,让大家都回去听信儿,不要在这里耗着了!”
那些郎中顿时如蒙大赦,纷纷施礼离开,更有人临走还不忘交代道:“丁医令,苏长史醒了,万望告知我等啊!”
丁晏答应着,目送他们离开,这才转身又回到苏凌的房中。
此时房中,林不浪、温芳华、吴率教和周幺也早进来了,不过大家虽然兴奋,但生怕打扰了苏凌,皆眼巴巴地望着床榻上的苏凌,一脸期待地等着苏凌快些醒来。
约莫等了两个多时辰,此时东方已露出鱼肚之色,眼看天便要亮了。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苏凌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张芷月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丁晏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便在这时,众人忽然感觉苏凌的身体微微动了一动,整个人无意识地半直起身子,虽然睁开了眼睛,却两眼无神,与此同时嘴巴也张了几张,眉头拧成了疙瘩。
张芷月顿时醒悟道:“快拿木桶,他要吐!”
林不浪飞身拿了木桶,刚放在苏凌床榻近前,只见苏凌一歪头,“哇——”的一声,吐出了黑红色的污秽。
那污秽之物顿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之味,刹那间弥漫在整个房中。
林不浪、温芳华、吴率教、周幺和丁晏顿觉腥臭难忍,皆掩了口鼻,温芳华本就是个女娘,更是受不了,虽掩了口鼻,却被这味道熏得自己也差点吐了。
唯独张芷月并未有太大的动作,只是微微地蹙了蹙眉头而已。
苏凌吐了这一大口污秽,重又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陷入昏睡。
张芷月从袖中掏出一枚丝帕,小心翼翼地替苏凌擦拭着嘴角的残留污秽,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意思。
少顷,那苏凌又如同方才一般,突然直起半身,哇的又是一口黑红色的秽物吐了出来。
这一次腥臭之味比方才更加的浓重。
温芳华实在难以忍受这刺鼻的味道,站起身来,掩面跑了出去,院中也传来了她呕吐的声音。
其他人虽然也觉得异常难闻,但还是强自忍了下来。
张芷月对林不浪道:“不浪,你去看看芳华姐姐如何了罢,不要在这里耗着了!”
林不浪原意是不想去的,张芷月又劝了几句,他这才站起身来去院中寻温芳华去了。
张芷月照旧用丝帕给苏凌擦拭。
其后,苏凌又接连不断地吐了起来,而且每次间隔的时辰都越来越短,如此反复,翻肠倒肚地吐了个稀里哗啦。
最初之时吐出的秽物皆是黑红之色,腥臭难闻,应是毒物被逼出来导致的,后来随着吐的次数越来越多,那黑红颜色越来越浅,直到转为黄绿色、淡黄色,到了最后变成了微微发黄,腥臭之味也越来越淡。
只是这屋子却是腥臭的实在让人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