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虎!定然是他!”蒋邺璩说完,只恨的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便在这时,忽的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喊杀声,从极远处传来,刹那间那声音愈发清晰起了。
蒋邺璩惊魂未定,正欲问到底怎么回事,却见又有一个小校,浑身是血,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凄厉的吼道:“将军
敌袭!萧元彻大军尽起,如今已然杀到沧水关城门之下守关将士紧闭关门,拼死抵抗将军快快带兵支援,否则城门支撑不了太久了!”
蒋邺璩闻言,肝胆俱裂。
如今内有大火,外有大军,他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郑侗急道:“将军,为今之计,只能舍了军营,集合全部兵力,与萧元彻贼兵殊死一搏,方有一线生机啊!军营烧毁吗,还能重建,若是沧水关失了,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啊!”
蒋邺璩深吸了几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吼一声道:“罢罢罢!郑主簿,你快去集合神弩营”
他又看了一眼报信的几个士卒,急道:“你们去找皮虎,让他集合他的人马,赶来中军大帐与我汇合至于他身上的可疑之处,只能等过了这一关,再做计较了!”
“喏!”、“喏!”
郑侗和几个士卒应诺,转身急匆匆的去了。
蒋邺璩半点不敢耽搁,大吼一声道:“门外擂鼓,全军集合,抬某的大枪来!”
“喏!”
“咚咚咚――”鼓点如狂风骤雨,轰然炸响在整个沧水关的上空。
蒋邺璩用最快的速度,披挂整齐,一挑帐帘,大步走到外面。
早有士卒牵了战马,抬了大枪而来。
蒋邺璩抄起大枪,翻身上马,抬头看时。
却见整个军营大半早已化为火海,无时无刻都有士卒在火海中翻滚哀嚎
,苍穹也像着火了一般,红的可怕。
他心中一沉,暗忖,莫非沧水关今日真的保不住了么?
不过,令他有些安慰的是,他平素治军甚严,虽然大部分军营已成火海,可是如今帐外已然聚集了一大片的人马。
有从未起火的营帐疾速赶来的,也有从火海中拼命逃生赶过来的。
蒋邺璩粗略看去,不过片刻,已然约有七八千人马了。
还好,还好,还有殊死一搏的可能。
再看那些士卒,各个眼中悲愤,目中如血。
这是沧水关,是他们心心念念守护了数年的家。
如今被烧成一片火海,更有强敌猛攻。
他们怎么能不痛心,怎么能不恨。
沙场无情,男儿皆热血。
他们一个个眼中含泪,嘶吼着道:“将军,打吧!跟他们拼了!”
“对!拼了!守卫沧水关!”
声音如怒,嘶吼若狂。
蒋邺璩心中五味杂陈,使劲的点了点头,眼中又恢复了坚毅神色,横枪立马,一字一顿的大喊道:“弟兄们,今日我等与沧水关共存亡,关在人在,关破人亡!”
“关在人在,关亡人亡!”
眼看军心有复振的迹象,便在此时,却见两三个士卒从一旁失魂落魄地跑来,待到眼前,蒋邺璩发觉正是去寻皮虎的几个士卒,却不见皮虎身影。
“你们皮虎呢?”
那几个士卒凄然喊道:“将军我等赶到皮将军营帐,那营帐早已被大火烧了大半,我等拼
死进去,只见皮将军的尸体躺在那里,人头早已不翼而飞,我们在烧了一半的屏风上看到了一行血字!”
这几个士卒,说到此处,唯唯诺诺的不敢讲。
蒋邺璩厉吼一声道:“写了什么!讲!”
“上写背诺之人,苏凌杀之!”
蒋邺璩眼前一黑,几乎要从马上栽下,好不容易方忍住心神,不由的眼角瞪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