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洲之内,溟涬与将勋时难二人同立。
而不远处坍塌的瑶池之内,姜厉正是一副癫狂的状态,似乎冲破封印只是转瞬。
将勋瞧着溟涬那副不动如山的样子,面上有些急切。
「孰翰和白泽他们都被你拦在了神洲之外,真的不要他们来帮?」
然溟涬却依旧毫无动色,他将视线转到将勋身上,惹得将勋不得不避开了眼神。
「……这不是该感情用事的时候。」将勋说道。
「确实。」溟涬瞧着他,突兀的回了这么一句,随即便转了身,走向了瑶池边。
这近乎是荒芜冰原的神洲唯一留下的能叫人忆起从前影子的一处地方。
可是里面的少年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独享着这神洲的最后一幅光影。
他不停的伤害着身边的莲荷,少不得要叫人说上一句不识好歹。
溟涬一步一步的走在冰上,伸出手,落在那封印之上,姜厉瞬时便停了动作。
他粗重的喘着气,似乎早就已经累了,便倒在了一株粗壮的莲花桩子边。
溟涬知晓,是这封印迫的他不舒适,便施了法叫他心神安宁些。
「你难不成要一直守在这儿?」将勋瞧着溟涬的动作问道。
谁知溟涬顺势打坐了下去,大有那架势真的要一直守下去。
「你!」将勋不可思议,眼前人究竟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溟涬么?
「唉!」甩了袖子,将勋背了手臂而去,只时难一瞬不错的盯着那池的方向。
冰原之上,暂时陷于了一种意外的平静。
然此时九重天,勋祭已是波迫在眉睫。
「祖神勋祭必是赶不回了。」将暮早几日便赖在了这半石殿,倒是地方大,嘉荣也没去撵他,想着要是溟涬回来,他自己就会滚出去的。
「怎的,他不归,我去不得?」嘉荣绕出栏杆,睨着歪挂在那的将暮说道。
「没啊,我怎会这么说你,今次要是有人不叫你去……」将暮冷笑一声,「我掀了那殿去。」
他说的这殿,可是天帝的议事殿堂,嘉荣亦知道,他绝对说到做到。
「不怕溟涬把你拍成乌鸦了?」嘉荣挑挑眉问道。
「怕,当然怕,可是我给你出头哎,你不打算替我求求情?」将暮仰着头问向嘉荣。
「嗯,给你求。」嘉荣坐去了不远处的石桌旁,梳理着自己裙边的流苏,「他不会怪你。」
将暮闻言得意的甩了甩自己羽冠上的穗子,「勋祭那天,我们就站在你身后,本殿倒是要瞧瞧,这谁人敢再多言你一句。」
将暮的声音越来越低,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如是当日知晓殿中嘉荣被为难,他便是当日就有理由掀了那殿。
「收敛收敛,有人来了。」嘉荣对着那骄傲的凤凰撇着嘴角笑了一瞬,便听到那外面有了动静。
「嘉荣公主,天帝请您去九重天议事。」
仙侍的话叫嘉荣不由得自嘲般笑了出来,议事这两个字大约怎的都不配用到自己身上。
瞧着嘉荣但笑不语,那仙侍竟是感受到有些压迫,便微微低了头,「……是为,勋祭之事,陛下要提前这日程,殿下也要早做准备。」
仙侍的解释嘉荣或许猜到,那日大殿上天帝的脾气撒的那般大,似乎就是预兆。
「嗯,走吧。」嘉荣淡淡的看着那人头上的冠,满心不在意。
「嘉荣!?」将暮追了出来,扯住了她的手臂,「我陪你?不然陆吾去。」
嘉荣并未拒绝,点了点他的手,将暮立时领会,跑出去找了陆吾,
且临走的时候,还威胁的盯着那仙侍一群人深深看了一眼。
那仙侍心中也不甚顺心,心想他们这群人还能把嘉荣殿下怎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