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认出了她们,规矩的拜了一礼。
“正是,阿蓉姑娘,仙主要办宴席,请了一众人等,就差您了。”这二位笑的像是邻里街坊请客吃酒,嘉荣哪有不应的道理。
只二人的笑脸就像闸口似的忽而淡了下去,一副尴尬的模样,嘉荣头都不用转,就知道必然是溟涬在身后的缘故。
“……呃”嘉荣不知怎么开口,这尊大神不带,自己必然去不得,带了,那折令仙主少不得要认出溟涬,到时候……
“同去。”那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理所当然的态度让那二位仙侍都愣了。
“他是……算是我师父,我们同去。”
仙侍眼睛一亮,“那是该同去,仙主一定欢迎。”
说完两人就告辞离开,嘉荣看着那逃也似的背影不禁头大,身后这人又用眼神吓人。
“祖神,您……”嘉荣转头,不自觉的又叹气,只她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见眼前人脸色属实难看。
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呢?
嘉荣觉得,恐怕自己是罪恶滔天了,不自觉的要开始自省才是,可这么多年,她也没见他有过这般,心下立时莫名一寒。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人不仅仅是自己不能随意攀附的,也不是自己能随意得罪的。
“是嘉荣冒犯了,不该妄自做主。”她记得当年有人玩笑自己是他徒弟,没甚心肺的她也试探着询问过,那时的溟涬就已然不悦,她怎么……就忘了呢。
然而溟涬却是眉头一皱,面上也深刻了起来,略过她时连衣摆都是不悦的,直刮了她的辫子甩去了身后。
一整晚,嘉荣也没有再见他,脑子里想着,明日若是自己这‘师父’不出现了,折令仙主问起来她要怎么回应。
可殊不知,端坐在床榻上的溟涬一晚上也没睡去,他心中只期待着那小倔狐狸能来讨好讨好自己。
毕竟是她先说错了话不是么。
只可惜,第二天的鸡都已经叫了,小狐狸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嘉荣今日穿着正式了一些,毕竟是受邀,可见到将暮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笑够了没。”她手心痒痒的想要抽人,将暮却弯着腰抱着肚子连连摆手,气的她一脚踹在了凤凰屁股上。
“祖母每月惯常宴会七八,只是之前五姑姑走失她才没了心思,哪有你想的那么严肃。”他瞧着嘉荣身上的规制,不知道的还以为祖神又要开坛授道呢。
“哼。”嘉荣有些丢脸,尤其不远处看到大家都是常服的装扮,直接拉了将暮躲去了拐角。
“你把这些纹饰和环佩拆掉拆掉,不然你打扮这么漂亮,祖母肯定要拉你出去展示,你要知道鸾鸟也是最喜欢美颜色的。”
将暮见她犹犹豫豫,直接上手去帮忙,却刚触碰上一截缎带,就仿佛让人揍了一拳,连连后退到了栏杆边,险些跌进水中。
这些年昆仑他别的本事没长,挨打看眼色倒是长进了不少。
意识到是谁出的手,将暮已然不敢放肆,便乖乖的把自己挤进了角落,面壁思过,死也不能回头。
溟涬端的儒雅风度走来,面不改色的接过了嘉荣手里的缎带。
那身影凑得太近,嘉荣早就已经不能适应,明明从前他们多有亲近,却只这分开一段时间后,莫名怪异了起来。
更怪异的还有溟涬,他替嘉荣脱下繁复的外衫,解开那些复杂的环结。
大庭广众,青天白日,身旁还有一只庞然大鸟,这气氛却莫名迤逦了起来。
就像是对解开衣结上了瘾,溟涬的手法越发娴熟,直到被嘉荣握住了手。
“够了。”嘉荣声音近乎是喊出来的,毕竟再脱,她就要重新去换一身衣衫了。
“嗯。”溟涬淡淡应着,他的眉眼在阴影下,逆着光不能瞧见,自然也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