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记忆——

梦境之中，他第一次与赵善融合在一起，体会到眼见小狐狸被黑金刀生生斩断尾巴时宛若剜心的苦楚，比之取出心口晶石更甚。

之后的梦境，便是赵善唯恐嘉荣触景伤怀，又不忍毁去，遂偷偷将这两条尾巴供奉在这道观之内。

矗立在空荡荡的大殿内良久，溟涬才收起了尾巴，转瞬消失……

嘉荣今日第三次来到溟涬的寝殿，那人竟是还未回来。

“殿下，祖神并未说去了何处，怕是一时半刻不会回来，待祖神回来，小仙立时去通知你可好。”陆吾安慰那眼见失落的人。

嘉荣只得点点头，转身正准备离开，就见眼前一道青色的裙角，惊喜抬头。

“拜见祖神。”陆吾正行礼的功夫，嘉荣已经追着溟涬进了门，“祖神可算是回来了，殿下这番都第三次来寻您了。”

溟涬神色复杂的看着脚下的小狐狸，那仰着的毛茸茸脑袋上满是欣喜。

见到自己，她真的这么欢喜么？

她是否，是将自己看做了那凡人赵善？

这是第一次，他生出了一个疑问，他与赵善，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收回来的两条尾巴，被溟涬安置好，以待此后为嘉荣重新接起，而后他便着手另一件事。

若没记错，斩断狐狸尾巴的那柄黑金刀乃是堂庭山那方上古神器所铸，而那碎片，好像是当初将暮与遥夜打闹掉落了凡间……

上一次，将暮窥觊小狐狸的尾巴，便被溟涬一掌挥出几丈外吓哭，这一次，虽是间接，却是真的祸及了嘉荣，溟涬便将他二人化作了通体黑色的乌鸦，以示惩戒，可怜两只凤凰不明所以，且很是丢脸，竟是连将暮都没脸出门了。

将暮被变成乌鸦，嘉荣也是见面才知晓，她还道昆仑虚何时来的乌鸦，遂笑的满地打滚。

气的将暮狠狠啄了她两嘴。

他可是做了整整两天的心理建设才敢出门，小狐狸还敢嘲笑小爷？！

“笑的这么开心。”溟涬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待走到嘉荣身边时，那只胆子颇肥的乌鸦竟没有吓得逃跑，反而蹦跳着，带着阵阵鸣叫，仿若抗议。

将暮确实在抗议，但是，难道不该抗议吗！

他干的事，受了罚，他认，可今次是为哪般啊？他们姐弟最近安分的很罢？

不对……！

他好似……挤兑那个薰华了。

但是……他姐没有啊，为什么连她也一齐罚？

着实想不通的将暮只得继续在溟涬身边蹦跳，那有些憨厚的身子颇为壮硕，嘉荣看的更开心了。

然而溟涬却没理会他，只是稍稍自衣下露出了鞋，幽幽一脚将那肥乌鸦推到一步外，让开了位置后，抱起了地上的狐狸，走了。

被脚踢开的将暮在地上还拖曳出了一小段痕迹，委屈的坐在那便不肯起来，还是见青乌等人出现，未免丢人，才肯飞回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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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夜殿下，这几日，还好么。”薰华满是忧心的悄声关切遥夜，没让其他人听到。

遥夜面上一窘，这几日是她最不想提起的，堂堂凤凰，变成了丑丑的乌鸦，太丢人了。

“我很好啊，好的很。”

薰华见她这副样子，便知是个爱面子到极点的，那便正合她意。

“殿下，我们都知道了。”薰华说的隐晦。

“知道什么知道，你们知道关我什么事。”遥夜第一次感到有些厌烦她。

薰华适时叹了一口气，故作关怀，“殿下不必如此，既然殿下不愿再谈，那便不谈，只是，殿下以后还是少去招惹那位仙子的爱宠罢。”她说的不明不白，惹得遥夜心痒难耐。

“你这是什么意思？”爱宠？那只小狐狸？

“殿下，那日薰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