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突然因考课法而被降品了。
所以在有了患得患失的心态后,一番权衡利弊后的郑俨,便打算主动相邀徐仲礼。
毕竟,徐仲礼国子监祭酒这个位置,在某些时候对于他们这些混迹官场的官员而言,也是人情往来的关键点。
打通了徐仲礼这一层关系,也就意味着他这个安和县的大中正,更能够名正言顺的给一些与他利益相关读书人定品、入仕。
不过在安和县令位置已有几年的郑俨,显然是拉不下脸让更多人的知道,是他郑俨主动邀请的礼部侍郎,毕竟这几年可都是其他官员主动邀请他。
所以若是自己主动邀请徐仲礼一事儿,一旦传出去了,于他的颜面而言也是颇有损伤,重要的是会坏了这几年他暗自立下的不动如山,只等别人主动相邀的规矩。
因而在酒楼的雅间内,如今连一个陪酒的都没有,只有比他年长一岁,被他诚意邀请的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徐仲礼一人。
“徐兄请。”郑俨热情的说道:“安和别看只是一个县,但繁杂事务可谓是多如牛毛啊。朝廷这几年用兵,积攒多年的粮食早就被吃光光了。如今终于是对南唐休兵了,自然是要把民生放在这首位了。所以啊,我这个县令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冬天怕下大雪把麦苗冻了,影响来年的收成,夏天又怕麦收时赶上下大雨,一连好几天的大雨下来,这可就是让一年的辛苦全部作废了啊。别的还好说,但百姓食不果腹的话,我这当县令的可就是无颜面对朝廷跟皇上啊。”
“理解郑兄的苦衷,身为朝廷官员自然是各有难以向旁人启齿的难处。”徐仲礼笑呵呵的,神情之间显得颇为敬重郑俨,像是相见恨晚似的叹口气,真挚而又坦诚的说道:“徐某何尝不是如此?郑兄心里的苦,徐某可谓是深有体会啊。自从回到丹凤城任了礼部侍郎一职,这就没有睡踏实过一晚上,就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大意,会误了朝廷大事,辜负了皇上的期许啊。”
“来,郑某敬徐兄。”郑俨跟着点头叹气附和道。
无论这雅间里的氛围有多么的尴尬跟难堪,但只要徐仲礼跟郑俨没有觉察到,那么雅间里氛围一定是其乐融融、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的友好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