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大石立即从怀中掏出匕首,可是环顾周围,既无人影,也无兽踪,一个大活人,偏偏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不见了。
大石小心翼翼拾起乌兰日的绣花鞋仔细端详,其上并没有丝毫血迹,而后又俯身拿起扁壶,正巧被石檐上滴落的水珠砸中了后颈。
“好冷!”
这水滴冰凉透骨,让大石不禁战栗,脚下也不觉慌乱了几分。
“这是……”
大石挪步,只觉一脚踏空,惊叫之时急忙闪身跳跃,可是足下的沙土却好似流水一般,非但借不上半分气力,反倒将大石的半截身子尽数湮没了。
“塔不烟,速来救我!”大石无计可施,只得求救,不多时,塔不烟果然闻声而至了。
“不要靠近,快去取绳索来!”
“好!”塔不烟倒是听话,小跑着离去,也就一炷香的功夫,便拿着缰绳跑了回来。
此时黄沙已将大石埋没了十之七八,只有胸口还在沙土之上。
“快!快把绳索扔给我!”
塔不烟皱了皱眉,并未将听从大石之言,反而捧起一团沙土,径直走到大石身旁,将手中黄沙颗粒不差地从大石头顶浇灌了下去。
大石愣住了,因为塔不烟已然和他一起陷入流沙之中,而那绳索,还远远地躺在十步之外的地方。
“萧大小姐,你我方才的游戏早就结束了,即便没有结束,你趁我不能移动之际偷袭,亦不是君子所为。”
大石实在无奈,哭笑不得,只是二人此时已毫无脱困的机会,因此再责备塔不烟也是于事无补。
“能和心爱之人共葬一处也是一件幸事吧!”
大石哀叹一声,旋即被黄沙完全吞没,片刻之后,塔不烟亦步了大石的后尘。
全书完!
当然不会!
二人继续下陷,顿觉脚下阴风阵阵,寒气袭人,紧接着,便似于空中坠落一般,径直摔在了一垛湿漉漉的沙丘之上,大石想要稳住身子,可无奈沙丘太陡,一个踉跄便跌落了下去。
足足翻滚了一刻钟,二人才在沙丘脚下停了下来。
“塔不烟,你没事吧!”
“好玩!还要玩!”
见塔不烟还有力气向沙丘上攀爬,大石便也不再担心她的安危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二人此时正身处一座巨大的石穴之中,头顶数百尺之遥,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青石穹顶却有一处破损,这才能让日光有些许照射进来。
塔不烟正在嬉戏的沙丘,从石穴底部直插洞顶,其下一弯溪流沿着边缘流过,带走些许黄沙,又有同等分量的沙粒自上而下递补下来。
“原来这便是流沙的成因!”大石惊叹自语道。
从可敦城到普速完部,一路三百余里流沙遍布,想必都是这条地下水脉的杰作,而黄沙之中的可敦城,看似绝地,却随处皆可打井采泉,看来也与这水脉有着莫大的关联。
想明白了这一切,大石已被这天地间的鬼斧神工彻底震撼,竟没发觉有一人渐近其身后。
“林牙大人!”
“什么人?!”
大石被突如其来的讲话声吓得不轻,如滚油浇在了后背一般,飞也似地跳到了塔不烟的身旁。
“大人勿惊,是我,乌兰日!”
借着头顶射下的光线,大石这才看清乌兰日的容貌,除了只穿了一只鞋子以外,倒不见有旁的伤损。
“姑娘无恙吧!”
乌兰日点了点头说:“我等离开普速完部仓促,水带得不足,见石山上有淡水滴落,我便取扁壶收集些许,不曾想却陷入了流沙之中……好在我身上有些功夫,并无大碍。”
大石长出一口气,虽然三人皆陷于此绝地之中,但好在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这已是不幸中的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