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又见司寇继昭全身发红,血红。水银便再次给他把脉。
只感觉,对方那心跳和血流的速度,快到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
自己的医术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这个病人了。
她想了想,一针把司寇继昭扎睡了。
果然,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水银懂了。
司寇继昭是不是怕扎针啊?有些人,一见要被扎,就害怕得跟什么似的,紧张得厉害,心跳和血流就会加快。
想让这样的人放松下来,只有让对方睡会儿。
她看着司寇继昭摇头。
病人真的是很千奇百怪的,病因却不总在患疾的部位,而在他们的心理。
给他盖好被子,净手,再坐回桌边,小二送来了饭菜,她简单的吃了些。
心道:这个病症还是要记录在案,也算个怪例。
婴儿病了说不出来,就需要医者的细心和耐心,从细节处发现问题。
大人也一样,有时候羞于说、耻于承认或等等原因,就需要自己多观察、多判断。
水银抬眼看看周围,又想着,今晚,也不知道那些贼人还会不会来?
保险起见,她打开包袱,弄出一个小纸包,然后,就着烛火,让自己的影子映在窗户上,摸出那个纸包,倒了些粉末在灯盏里。
再沿着屋内走了一圈,手里的纸包不停地抖啊抖,做出一副认真下药的样子。
如果这时候有贼人在偷视,那么,今晚就安全了。
如果没有……他们也不敢。
昨晚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呢。
不过,水银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冒险。
她撒的根本不是什么迷药、毒药,而是她的胭脂粉。
有用的药材制的粉末不多了,明天得再赶制一些。今晚她就冒个险好了,大不了,贼人真闯进来的时候,她再把真正的毒粉撒进炭盆里。
灯盏里的灯芯,静静地燃烧着,屋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水银上下搓着拇指,很缓慢。
贼人会不会来,她不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有的人,应该已经倒下了。
……
一处三进的院落,一个客院的卧房内。
丽清望着昏迷不醒的欧阳仲锦,急得眼泪水不停地掉落,怎么擦,都擦不干。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地出城看个日落,仲锦他一吃过饭,就倒下了呢?
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出了城后有点不太高兴,但是,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他俩一起站在小山坡的顶上,看着美丽的黄昏,想像着老去的时候,还能如此依偎着的幸福。
风是香的、雪是甜的,就连身边干枯的杂草,都是可爱的。
还记得,仲锦抚摸着寒冬里,兀自青葱的冬青树,笑着对自己说:
“丽清,看这些冬青树,长满道旁、山顶,凛凛冬日里,迎风傲雪,给白雪皑皑中,添加最美的一道亮色。
你,就是我心里的冬青,是我的生命中,独一无二、且长长久久的美景。无可取代。”
那时的自己,也哭了。幸福得如天边最灿的晚霞。
回来的时候,仲锦他骑着马,还一手攀着自己的车窗,不停地温柔笑着,笑着和自己说话。
晚饭时,自己特意为他做的鱼,他一口不剩地全吃干净了。
以前他总看着自己吃,今天她吹了凉风,有点咳嗽,他便不再让自己碰了,一个人全吃了。
总是这么体贴,这么暖心的处处为她着想。她丽清何德何能,有如此男人为伴?
即便,她不能嫁他做妻,那么,就做妾吧,甚至,做不了妾也没有关系,无论有无名份都好,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
可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