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讨个主意,实在不行,就……
就帮东方姑娘讨个封赏吧?
治好了自己的母妃,论理亦当有赏。
对,就这么办!
而他和司寇继照都没有注意到,药铺斜对面的一个角落,有两个僧人正猫在阴影里。
明心的伤已经好了许多,明净便带着他,找来神医的药铺。说过要相护以报,出家人不打诓语,说到就要做到。只是他们也来晚了,不知道神医去了哪儿,干脆就在这儿“守株待兔”。
……
皇宫,御书房内。
年迈的慧元帝,听着自己一向疼宠的三皇孙说出的话,一口茶喷了出去。
南宫宇:“……”
他满脸哀怨地看着自家的皇祖父,抬手抹掉脸上的茶水,起身去给皇祖父抚摩后背。
老皇帝呛咳了几声,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瞪着他,拍着案几说道:
“一介草民,一个普通的女医者,就给你提醒了一下你母妃病状的症结所在,你就敢来找朕,要替她讨个公主的名衔!
南宫宇,你是怎么有胆子敢开这个口的?啊?
是不是皇祖父平日来待你疼宠太过,竟将你给惯出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是不是!”
南宫宇面对皇祖父的斥责,非但不怕,反而笑嘻嘻地露出满口的大白牙。
蹲下身,伸手给皇祖父捶起了腿,笑着道:
皇祖父,您就别在孙儿面前装严厉了。您那么慈祥、和蔼、亲切的皇祖父,做出这副样子来,很难看的知不知道?“
老皇帝闻言气结,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滚滚滚,滚回你母妃身边去,别再在朕跟前碍眼!”
南宫宇一听就跳起身,就向外走,边走边扁嘴嘟囔。
“您一直教导孙儿们要知礼懂孝。孙儿知晓了啊。
这不?人家救了孙儿母妃,孙儿就能一抹脸当不知?真要如此,可见也是您教导不当之过。
救母妃多大的恩情呢,不就是个公主虚衔,这都不肯给……”
老皇帝:“……”
左右看了看,脱下龙靴,照着南宫宇的后背就扔了过去。
被砸了一下的南宫宇回头,看看地上的靴子,再看看座上的老皇帝,撇撇嘴。
走了。
一心等着他捡起靴子,回身给自己穿上的老皇帝:“……”
一旁的太监总管齐公公,掩唇轻笑。
上前将靴子捡回,蹲身给老皇帝穿上。
老皇帝长叹一声。
“朕老了,眼看皇孙们都长大成人,都要娶亲生子了。”
齐公公抬头,望着老皇帝笑。
“多好啊,个个儿生龙活虎的,尤其是这定小王爷,心思纯良、活蹦乱跳的,您能看着他长大,还能看着他娶亲生子。
到时候啊,您等他的孩子出世了,您就再可劲儿地给惯着,也让他尝尝您现在这滋味儿。”
“哈哈哈”,老皇帝放声大笑。
手指虚点着齐公公,笑不可抑。
稍顷后,老皇帝终于收住笑声,叹口气道:
“罢了,念在这孩子一片纯孝、又很能讨朕欢心的份上,就给那个什么……”
已退至一边的齐公公急忙接口:“东方姑娘,东方楠婴。”
“对,就给那个东方楠婴一个乡君的虚衔也便是了。什么都不给,那小子该几月都不见朕了。”
老皇帝说完,望着大门外对着的晴空。
登基前,他领兵作战,经历大小战阵无数。
最后,杀了父皇及太子和一众兄弟们,杀成尸山血海,才终于杀到巅峰,坐上了这把椅子。
如今,岁月不容人,一生杀伐果决的他,再对着这些孙儿、重孙儿辈们的时候,总是难免心软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