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动。
“走吧,先离开这里,小心染上了瘟疫。”
独孤止水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在离开了。陈虎咬了咬牙,连忙跟了上去。
野外,离安平不远的地方。安平城高耸的城墙就立在视线可及之处,一小堆篝火安静地燃烧着,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独孤止水斟酌了下言辞,“你爹娘……”
“我猜到了。”陈虎打断了独孤止水,相貌普通的脸上犹有未干的泪痕,“恩公又救了我一次,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他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独孤止水没有阻止他,“以后有什么打算?”
“家已经没有了,村子也回不去了,我打算到城里谋个生计。”陈虎说道。
独孤止水微微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你爹发病前都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吗?尤其是来自村子外的东西。”
“村外的东西?”陈虎陷入了沉思,“我们自家有种的庄稼,肉食也大多来自山里打猎所得和自家养的鸡鸭,喝的水都是从村里的公井里挑来的。我爹吃过的东西,我和我娘应该都吃过。”
“没吃过外面的东西?”独孤止水忍不住皱起眉头,心中思绪百转,“难道我猜错了?”
“是的。”陈虎点了点头。
“不是食物不是水,那还能是什么呢?”独孤止水百思不得其解。
“对了。”陈虎似是想起了什么,“我爹发病前一天有一伙外乡人来过家里。”
独孤止水脑海中顿时灵光乍现,“难道他爹是被人传染的?真正的源头在别处?”他连忙问道:“什么样的外乡人?”
陈虎想了想,说道:“他们穿的比我们好许多,但是口音很重,一听就不是本地人。”
“那伙人到你家干什么?”
“我和邻居家几位兄弟一起外出打猎,回来的路上遇见的他们。他们说来自北方大周国,到安平来做生意,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食物也已经吃光了,想跟着我们到村里吃点东西。因为他们说会给报酬,我们看他们穿着不凡,就把他们带回来了。他们人太多了,有十多个人,所以我和几位兄弟每人带了两三个人回家。我带了三个人回家,其中一个好像是他们的领头人,我娘杀了只鸡给她们做了顿饭。那个领头人给了十两银子,当时把我爹娘高兴坏了。”说到这里,陈虎不禁神色黯然。
“谁接的银子?”独孤止水觉得自己终于把握到了什么。
闻言,陈虎一怔,“我爹接的。”
“除了你爹,你和你娘碰过银子吗?”
“没有。”陈虎摇了摇头,突然双目圆瞪,倏地站了起来,“恩人,我爹……我爹的病是因为那十两银子?”
“有可能。”独孤止水没有否认,继续问道:“后来你爹发病,你有直接碰过他吗?”
“是……是我娘……在照顾他,我娘说……说我年纪轻轻的……沾了病气不好。”说到这里,陈虎已经哽咽,泪如雨下。
独孤止水轻叹了一声,没再继续往下问。
翌日,安平西门。
安平并未封城,只是入城盘查变得极为严格。城门口立着两排士兵,皆蒙着面巾。出城者无需过多盘查即可通过,入城者则必须说清来路和进城的去处,凡是在城中无落脚之地的人一律不得入内。
如今独孤止水也算是有宅子的大户,户籍之事也早就在购下韩宅时就通过中介解决了,所以他要通过城门并不困难。只是陈虎乃是陈家村的人,而陈家村说不定便是瘟疫的源头,他想要进城,几乎是不可能的。独孤止水自然清楚这一点,他一边排队,一边盘算着怎么把陈虎弄进城里。
陈虎排在独孤止水身后,眼看着前方的人要么拿出户籍要么拿出大家族的身份牌,背后哗哗直冒冷汗。
终于排到时,独孤止水先是向负责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