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个子都不行!”
“一两。”
“不行。”
“一个月四十两。”
“免谈!”
独孤止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一个月五十两,再不行你就别干了,愿意做的人多得是。”
“成交!”
“去提桶水来。”
顾伯青正欲动身,突然顿住,“去哪儿提水?”
独孤止水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我要是知道还需要你干什么。”
“你!”顾伯青顿时有种被骗的感觉,但是协议已经达成,秉承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作风他也只能认了。他提起木桶,看了眼躺椅上的老人,微微犹豫了一下,他走到老人身边,恭敬问道:“老先生,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打水?”
老人慢悠悠吐出两个字,“北边。”
顾伯青点了点头,微微行了一礼,然后提着桶就往北方走。独孤止水疑惑地看了老人一眼,虽然这广源街他也来了不少次,但他还未曾注意到哪里有井。他清理过窗上的积尘,又买来木漆和窗纸,此时顾伯青已经走了有一个时辰却还是不见踪影。独孤止水眉头皱了皱,心想“难道又遇上那帮人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此时已近黄昏,正当独孤止水打算出去找人时,恰好见顾伯青提着一桶水慢悠悠从南边回来了。待顾伯青回到医馆,还不待独孤止水发作,他先黑着脸把一桶水扔了过来。独孤止水慌忙接过水桶,却见顾伯青眼神不善地盯着躺椅上的老人,他忙挡在顾伯青身前,问道:“你怎么从南边回来了?”
此话一出,只听顾伯青冷哼一声,恼怒道:“这广源街上哪里有井,为了找井,老子绕着这广源街外围转了一大圈,后来跟人打听才知道,原来这广源街上根本就没有井,能这街上有立足之地的,哪个不是一方豪强,人家院子里都有私井,哪里用得着到外面打水!”
独孤止水回头看了老人一眼,只能摇头苦笑。
太阳落山,街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各处楼阁中映出的灯光照得整个广源街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不,这灯光比白昼更加耀眼,更加绚烂,更加有生气,灯光下的广源街似乎才真正苏醒。醉梦阁屋檐下挂起了大红灯笼,上好的烛龙油在灯台中稳定炽烈的燃烧着,只需一小杯便可整夜都不用再管它。天上的云彩都被透过红色灯纱的烛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月光和星光在这辉煌的盛景下都显得太过渺小,太过冷淡。
然而,白日里扎眼的医馆似乎在晚间更加的另类,狭小的店面里,独孤止水仅找到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弱的灯光甚至不足以走出店门。对面醉梦阁的灯光毫不吝啬自己的光芒,那光走进医馆的门面,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油灯散发的微弱光芒,照亮了门前一大片地方。灯光照在老人脸上,他似乎终于歇够了,慢慢从躺椅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独孤止水见他醒了,便问道:“先生,咱们什么时候打烊?”
“你若想走关门便是,老夫要出去讨口水喝。”说罢,老人走出医馆,径直往那光芒普照处走去。
独孤止水瞪大了双眼,嘴角抽搐。他的目光紧紧跟随老人的背影,直到香秀向老人行了一礼并目送老人消失在醉梦阁大殿的红光中。顾伯青本在欣赏这街上的夜景,却碰巧看到白日里朝他微笑的那位姑娘正向一个老头行礼,他啐了一口,骂道:“妈的,老不正经。”
……
近日,悬壶医馆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医馆本就招人显眼,所以它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路人的眼睛。熟悉广源街的人路过医馆时大多面露疑色,都要驻足观望一番。医馆门口那块白布招牌并未有什么改变,但是原来那根朽木不知被丢去了何处,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笔直的木棒,木棒的材质看起来并无特别之处,但是表面打磨的极为精细光滑,还涂了一层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