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伪装吧,谁能想到这么个大大咧咧没个正形的记者是警方的线人。
他跨上摩托,身子前倾趴在车身上,拧了拧油门,车机引擎发出轰轰轰的咆哮,一台普普通通的小摩托愣是被他整出重机车的感觉。
摩托烧胎起步,唰地冲了出去。
看着他掀起得一地烟尘,齐翌忍不住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线人了。
……
与此同时,东山山谷,曹家庄园里。
老池下午又闹了两次肚子,借着上厕所的功夫,他发现庄园里的氛围不太对劲,打手都不怎么巡逻了,三三俩俩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像是出了什么事。
他跳过那些讲贡语的,悄悄路过那些讲中文的听几句,隐约听到失踪、畏罪潜逃之类的字眼。
因为不敢停留,听得太过零碎,只知道有个打手失踪了,怀疑是犯了错被发现,逃之夭夭。
他们说的是‘三哥’吗?说起来很久没看到他……
老池回到工位上,心不在焉的继续打电话。
眼睛仔没打电话,也没看他,鼠标在桌面上不停地右键刷新。
老池留意到了这点:“不太对劲,他好像知道什么……说起来,他昨天中午就开始针对我,当时还以为是嫉妒,现在回想起来,有点太刻意了。”
正想着事儿,老池余光瞥到阮主管在前面巡逻,交头接耳的打手被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散开,抓出几个趁他们摆龙门阵时摸鱼的受害者就是一通电,一时间办公区里惨叫连连。
看着这一幕,老池不得不多想:“整个办公区就这姓阮的最正常,反而显得不正常……他肯定知道三哥失踪的事,说不定还跟他有关!”
阮主管朝着他走来,老池忙收敛精神,专心致志地打电话。
接连三个电话被秒挂,阮主管也走到了老池身后,但他既不吭声,也不表态,在他身后站了会儿就走了。
老池莫名其妙,又下意识的看向眼睛仔,眼镜仔盯着屏幕发呆,眼神涣散,注意力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到了饭点,老池依然是吃糙米饭,但菜相当丰盛——泡椒牛肉丝、卤鸡腿和半只烤鹌鹑。
不仅如此,他搪瓷缸里还被倒了大半杯甜米酒。
老池头皮发麻,这是绩效累计达十万才能有的待遇。
“艹!”
旁边有人不忿的看了老池一眼,暗骂了一声。
事出反常必有妖,但这几天老池嘴里淡出个鸟,他懒得管眼红的人,反正在他们眼里他已经弯成360°回旋踢了,他端起搪瓷缸灌了两大口,哈出淡淡地酒气,跟着便抓起鸡腿地啃了起来。
不同于昨天的晚饭,鸡腿没了那股酸腐味,很新鲜,牛肉也很劲道。
吃饱喝足,再把烤鹌鹑连骨嚼碎下肚,有几个打手朝他走过来。
按规矩,第一次开张能奖励提前下班,他吃完这顿饭就可以回监舍休息,或者去澡堂洗澡,也可以到广场走走逛逛,但不能进其他房子,不能靠近庄园外围的栅栏墙十米,也不能接近核心区域。
这对老池而言是个探索庄园的天赐良机,起码能把地形和人员分布好好地看一遍。
打手领着他出了办公楼,老池连忙道谢——没有他的带领,穿工作服的人胆敢擅自离开工位绝对会被暴打一顿。
闷闷的应了声嗯,他便转身折了回去。
老池径直往宿舍走,打算先洗个澡,再休息休息,等天彻底黑了再摸索庄园环境。
傍晚的北贡,多少还是带了些许凉意,澡堂里的水更是冰冰冷冷、透彻心扉,冻得老池直打哆嗦。
身上伤口已经完全结痂,但碰到还是疼得厉害……
过去出生入死十年留下的伤口,论数量还没昨天一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