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上到23层,站在房间门口,贾经纬摸出一大串的钥匙,一根一根的摸索。
齐翌不缺这点时间,也不揪穿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钥匙总有数完的时候,实际上他越拖延,心理压力就越大,反而越可能露出破绽。
翻完一圈,开始第二圈,齐翌冷不丁开口:“全部翻过一遍了,还没找到钥匙吗?”
“找……找到了。”他喉结滚动,捏着一枚钥匙颤悠悠的插进锁孔,啪嗒啪嗒两声,把门打开。
门刚开条缝,齐翌把门推开,第一个走进去。
贾经纬家很小,目测套内只有四十平出头,被分隔成两室一厅,每个房间都只有丁点大,他家里东西又多,看着感觉很压抑。
房间的门全都开着,齐翌迅速扫一圈:“你娃儿不在家?”
贾经纬一进门就忍不住左顾右盼,双眼频频扫向其中一个房间,完全没听到齐翌问话,直到齐翌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反应过来:“怎……怎么了?”
“你娃儿不在家吗?”
“不……不在。嗯,他放暑假嘛,嗯,我就把他送回老家了,嗯,我老汉在带。”
他口癖更严重了。
孩子不在家就好办了,他转身走向贾经纬刚才频频去看的房间。
“等等!”贾经纬忙喊住他。
“有事?”
“警……警官,”他擦着汗水:“这么热的天,要不要先坐下喝杯茶补补水分?或者我把空调开起,等凉快点儿了我们再……”
“不用了。”齐翌已经在门口了,贾经纬又一次喊他,他这次没理。
走进房间,齐翌一愣,他左手边立着一尊半米多高的黑色长生牌,黑色牌子上写有字,可惜他看不懂,牌子前有个香炉,插的线香早已烧完,左右两边的红烛也已熄灭,留下两大滩凝固的红蜡。
这是什么阴间布置,齐翌怎么看都觉得古怪,半晌才挪开目光。
这间房空荡荡的,除了那个牌位之外,连床铺衣柜都没有,但地面干干净净,显然经常打扫,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香味。
齐翌走到牌位面前,拿出手机要拍照。
“警……警官,”贾经纬站在门口,他小心翼翼的往里头看了眼,忽地愣了下,说话都不结巴了:“警官,这是我供奉的祖先牌位,有什么问题吗。”
“祖先牌位?”齐翌反问一句,见贾经纬表情严肃,便也轻轻点头。只要不违法乱纪,他尊重别人的信仰。
但……
点头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地面瓷砖上有两道呈弧线形的模糊印记,不由咦了声:“这是什么?”
“这……”贾经纬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忙往前跨两步,目光错过齐翌的身子,看到了牌位下边的两条有些模糊、断断续续的黑色弧线,脸色骤变。
齐翌微微眯眼,他已经大概猜到这是什么了,也猜到这个牌位供奉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只是不知为何,东西不知所踪。
“怎么?不能说吗?”
“不……不是。”贾经纬再次结巴起来,艰难的说:“是……酸菜,对,家里带来的老坛酸菜,一共两坛。”
“有意思,酸菜不放厨房,放在你祖先的牌位下面?你不觉得这太不尊重祖先了吗?”
“我我我……我祖先爱吃酸菜。”
齐翌险些笑出声,这个借口一点都不走心。
他应该是在养小鬼,这件事情可能跟楚殷夫妇有关。
可惜坛子不见了,暂时没有证据,不过不打紧,张俊的硬盘里有着所有下线及买家的资料,回去找出贾经纬的信息就好,现在只需要暂时稳住他……
想到这里,齐翌借着笑意说道:“你供奉祖先的方式还蛮独特。”
“哪里那里……”他抬手擦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