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帕昂山狞笑着,屁股稍稍离开座椅几寸便被挡板限制住了,他隔着铁栅栏恶狠狠地盯着姬承鹏:“少给我玩这种把戏,没用的,别想从我身上得到任何情报,从我动手的时候起,我就没想过活着回去!你们有本事就弄死我!”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我催眠,姬承鹏更有信心撬开他的嘴了。
姬承鹏从容不迫的看回去,像唠嗑一样,随口说道:“把戏?你说是就是吧,我也不否认想从你身上获取更多情报。不过你普通话挺好,谁教你的?就你自己过来吗?这里江景挺不错的,就没想着带亲人朋友过来看看?”
帕昂山坐回去,靠在椅背上,冷冷的瞅着姬承鹏。
他松懈了!
齐翌抬起眼睛,姬承鹏紧随而上:“我们想让你招供不假,但目的其实不全是给你定罪。”
帕昂山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你们翻来覆去就只会这么几句话吗?一点新意都没有,没劲。”
姬承鹏不为所动,继续说道:“我们是来跟你谈判的。”
“谈判?”帕昂山抖着腿,懒懒的说道:“我可不是多玛姆,你也不是斯特兰奇,有什么好谈的?”
这货烂梗一套一套的,反而暴露出了他想遮掩的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我们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姬承鹏开口道:“你如实招供,我帮你把那帮人一网打尽,你得以安稳的服刑,最差不过就是死刑,安心痛快的赴死,怎么样?”
帕昂山被逗乐了,哈哈大笑起来:“警官,你是假酒喝多了吗?几个菜啊醉成这样?我帮你把我兄弟抓了,你帮我关进牢里挨枪毙?”
笑了几声,他脸一板,骂了两句贡榜话,随后重重的哼道:“老子没功夫陪你们玩,管教!带我回去!我要睡觉!管教!”
“别心急嘛小伙子。”姬承鹏摸出烟点上,接着调个头,烟嘴向外,朝着铁栅栏那头抛了出去。
帕昂山眼前一亮,脖子伸长一勾,稳稳地用嘴叼住了那根烟,眯着眼睛吞云吐雾,没再提要回去的话。
作为身份不明的嫌疑人,不可能有人给他上账什么的,自然搞不到烟,这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
“刚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也没听进去呐,”姬承鹏给自己和王支队也点上根烟,不慌不忙的说:“我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牢底坐穿甚至干脆的死,对你来说真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要落到你嘴里的那帮兄弟手中,你知道后果。”
“嗯,当然,”帕昂山嘿嘿笑着:“兄弟们会给我备上好酒好肉,给我接风洗尘,再给我找来三两个正点女人泄泄火。”
姬承鹏哂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们对叛徒居然这么人道。”
帕昂山脸拉了下来,他已经听到好几次这个字眼了,从最初的纳闷,到好奇,再到现在生出股无名邪火,让他烦躁不堪:“你他妈的到底想说什么?!”
“武常春被抓了。”
“嚯,”帕昂山闻言反而冷静下来:“那傻批落你们手里了?怪不得你们知道我名字。”
“但他知道的事情不多,所以你有恃无恐,对吧?”姬承鹏呛他:“把金乌老太的侄儿耍的团团转,你倒是蛮自豪。”
帕昂山仍不屑一顾,但他忽然想到什么,身子再一次绷紧,离了椅背微微前倾,逼视着姬承鹏。
讯问室昏暗的灯光落下,铁栅栏的影子打在他脸上,仿佛抹上了油彩,表情更显阴沉。
姬承鹏更进一步:“怎么,想不通了?想不通我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帕昂山哼一声别过头去,不肯接腔。
“计划的倒挺好,不但能搞事情,还能借我们的手除掉对头,把事态进一步扩大……”
帕昂山坐不住了,刚别过去的脑袋啪嗒一声拧了回来,目眦欲裂的瞪着姬承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