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一个更大的扇形,朝所有吴军包围了过来。
为首一人,儒衫纶巾,正是东吴第一人,前上大将军陆逊。
陆逊身后,三个模样威猛的粗矿武将正凶神恶煞的望过来。
糟糕,在大营里被人包围了!
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心头都是沉甸甸的。
自随潘浚将军出征以来,从来都是他们用优势兵力包围别人,何曾遇到过被人堵在大营里包围了的?
两名副将没有再说话,一言不发地望向潘翥。
潘翥就更没有办法了,他的性命还捏在阿秀手中。
陆逊清了清嗓子,环顾众人,心下有些纳闷,好像效果不是特别好,都这样了,这群吴兵竟然没有纳头便拜?
也许是我三年没打仗了,没有再展示过把人打到全军覆没的场景,他们对我已经没有了敬畏之心。
陆逊叹了口气。
“诸位,我是谁,就不用介绍了吧?这张老脸大家都还认得吧?”
人群静默了片刻,众吴兵旋即哄然大笑。
他们当然认识陆逊,不但认识,陆逊还是他们的偶像,或者说敬佩的人。
但那是以前。
现在,陆逊已经脱离了东吴,就不再是他们心中的战神了。
除非,陆逊有足够的理由能够说服他们,否则,今天恐怕还是要战斗一场的。
陆逊自然也知道这一点,转身登上高台,俯瞰四下,沉声道:“自汉建安二十五年,逆贼曹魏迫汉禅位,已有十二年矣。幸得天意不绝炎汉,昭烈皇帝于西川继承大统,使汉室荣光不灭。”
“我等世代受汉禄,为汉民,终不背汉也。焉能做出此等助贼为伥,割据江东,大逆不道之事?他日九泉之下,我等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昔日我曾迷途未觉,相助贼人重创汉室,后知天命仍在炎汉,时常为此懊悔不已。今幸得汉嗣君不计前嫌,降旨令我兴师讨贼,陆逊感恩不尽,还望同我共扶汉室,先平江东,再伐曹魏,名垂青史!”
“以江东区区数郡之力,焉能久据一方?不出数年,终将束手于汉,诸位切不可执迷不悔,累及家人,抱憾终生。”
听罢这一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陆逊至少有一点说对了,以今时今日东吴的国力,北难阻魏,西难抵汉,终究会被两国之一所吞并。
也就是说,以目前天下局势论之,东吴已经成了一艘危船。
更何况,连最能打的上大将军陆逊都跑路了,他们这些士兵自然对投汉一事毫无压力。
众人稍做犹豫,便丢弃兵器,拜于台下,高呼愿降。
陆逊仰天大笑,忽然心下有些明悟。
这一番话是他酝酿已久的说辞,并不来自是马谡授意。
虽然两家暗地里约定的是“马与陆,共天下”,但陆逊知道,这样的说辞摆不到台面上。
因为没有大义。
即使搬出孙权杀他祖父的私仇,也无法从法理上驳倒孙权称帝的合法性,只有搬出大汉正统论,才能从根本上否定孙家政权,将自己叛吴“归汉”的行为赋予正义性和合理性。
当然,陆逊也意识到,回去之后,必须要和马谡再次谈一谈,表明陆家只是名义上遵从蜀汉。而作为名义上遵从蜀汉为主的回报,荆、交、扬三洲之事,蜀汉不得插手,还得在必要的时候,给予一定的援助。
至此,吴军西寨失守,三千士兵改弦易辙,潘翥憋屈的成了俘虏。
第三天,趁着这个消息未扩散的空隙,陆逊又如法炮制,将驻守在南面的潘秘,也就是潘翥的弟弟也给活捉了,并将他麾下五千士兵成功说服,弃吴归汉(陆)。
一通操作之下,短短三日,吴军西南两寨不存,解了武陵蛮之围,陆家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