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布在三郡的人马大多解散回家干农活,再调集起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一两月还真不一定能形成战力。
可关平不会等待,他以西城为营地,肯定会立刻对汉中展开勐攻,他打的是朝廷的名号,若是汉中众将不战而降就麻烦了。
陈群踌躇片刻,看着一脸抑郁之色的申仪道:
“申兄,此番汝助我一臂之力,他日陈群必有重谢。”
“真的?拿什么谢我?”
陈群:……
陈群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回答,合着我说有空请你吃饭你还得问问什么时候有空?
他琢磨一番,低声道:
“汝也知道,我们颍川陈氏在朝廷中颇有名望。”
申仪点点头,一脸期待地道:
“不错,颍川陈氏,清流雅望,朝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就是了。你帮我这个忙,待事成之后,我举汝为太守。”
“我能,我能封侯吗?”
陈群心道老子都没封侯,你还真是思维挺广。
不过现在是画大饼的时候,他也不敢怠慢,赶紧沉声道:
“这得看足下的表现,汝,对了,汝字什么来着?”
“某字义礼。”
“好啊士礼……”
“义礼。”
“哦哦,义礼啊,这封侯要看汝的战功。
若是汝功勋着重,此事之后,我一定在丞相面前好好说起你的功劳。
到时候封侯嘛,不在话下。”
申仪的心怦怦直跳,他勐地点点头:
“好,我尽力而为。”
·
申仪一直在申耽的庇护下长大。
为了控制三郡,在获得了员乡侯的爵位之后,申耽也开始渐渐将自己的部曲和权力分给弟弟一点。
有申耽照顾,申仪不管做什么都顺风顺水,他一开始还是很感激哥哥给他的机会,可时间长了,他开始感觉到有些不耐烦。
申耽的名声太强,员乡侯爵位更是金字招牌,众人都知道申耽,并不知道申仪的存在。
在申仪渐渐有了自己的部曲和班底之后,他更是对申耽动辄呵斥非常不满。
如果在申耽的羽翼之下,就算能做太守,只怕也没什么区别,他呵斥自己还是像呵斥孙子一样随心所欲。
陈群的话说来无心,一样的大饼陈群不知道给其他人画过多少遍,只要能督促申仪早早出兵,一切万事大吉。
可申仪听着却有了别的念头。
申耽说的倒是也对,他不在乎谁是天子,只要让他当员乡侯就行。
他申仪也不在乎云山到底是不是关平,只要能给他足够的权力和地位,他什么都愿意帮着陈群干。
可如果帮着陈群做事,那就是跟兄长作对。
申耽绝不会允许他随意发兵,如果这都不成,以后何谈什么地位。
“好说好说。陈公,我……十天之后,我立刻发兵,陈公以为如何?”申仪的脸上露出一丝狠辣之色,暗暗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十天啊。”陈群咬咬牙,“行,十天就十天。”
两人击掌为誓,各自散去,殊不知他们刚刚走远,已经有一人偷偷跑到了申耽宅中,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申耽。
这位掌握上庸多年、外表看上去宛如山匪一般的壮汉闻言脸色稍变,悠悠地长叹一声。
“一升米能养一个恩人,一斗米怎么就养了个仇人出来。
好啊,我申耽殷勤关照居然是这个后果,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