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怜青……”李渡吓得浑身发抖,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断的想要向后退去,只可惜脚断了不说,疼痛之下的挣扎,还将羽毛虫的动作给打乱了。
“郎君将怜青娶回家,为何还要怕怜青啊。”怜青一步步走进李渡,声音依旧如此好听,然而停在李渡的耳中,却让他如坠冰窟之中。
那寒意越来越浓烈,刺入他的骨髓之中,将他血液都要冻僵才肯罢休一般。
“我我我……”李渡张嘴想要认错,又想要叫怜青念旧情,只是嘴中的话语却说不出来半分。
良久这才认命一般的说道:“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那怜青靠近的脚步一顿,让李渡心中的惧意稍稍减少。
他原本低垂的头颅抬起来,想要看看怜青的表情。
却还未抬起之时,便看到一滴滴血泪滴落。
怜青此时也不再平静,那努力压着音量,憋着刺骨恨意的声音喊道:“那你当初为何不念在一日夫妻百日恩呢?”
“我是否冤屈,你如何能不知。”
“我这双眼,果然还是瞎的啊!”
李渡想过回答,但是那刺骨的寒意,却冻的他开不了口。
“这点寒意,便连话都说不出来么?”怜青怒喝的问道:“当初你们将我推入清江河的时候,我可是在一直喊着相公救我呢!”
被那河水一激,怜青便已经被从药翻的状态下醒来,她看到岸边的人,大声喊着相公救命。
得到的却是婆婆鄙夷嗤笑的目光,以及李渡低垂的头颅。
“你抬起头来看我啊!”而此刻,李渡的头颅还是低垂着。
一方面是因为冷,而另一方面却满是羞惧之情。
又是恐惧,又是羞耻。
那天晚上,怜青喊得很累,李家村其他人不是没听到。
只是那是李渡家的家事,他们不愿意去管。
怜青恨啊。
她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李渡一家的事。
虽然不擅长家计,但是也在努力学习,面对婆婆的刁难,也一直忍气吞声。
凭什么她要遭此难。
恨自己眼瞎么?确实如此,自己没有看清楚李渡的真面目,但是何至于此啊。
天下何人不犯错,自己犯的错是什么了不得,会残害苍生的大错么?
何至于要遭受那种折磨。
李渡浑身发抖,远处的江河之中,一艘小舟也渐渐飘来。
“曾许百年同船渡,郎君啊,这一小舟,我才待了八年。”
“接下来九十二年,郎君你该来陪我了。”
李渡眼睛一瞪,立马反应过来。
“……”他想张嘴,可惜抖的话都难以说出来了。
不过还在这个时候,也有着人前来救他。
“贱人你敢!”李山这时也终于算是赶到,他手持着大刀,一跃而起,从天而降想要劈了怜青。
攻势·坠星!
当年那河中的人形鳄鱼,便是被他这一招劈成那样的,并且至今被吓到不敢上岸。
名为坠星,但是坠星一词,却并不是形容刀术的。
而是当年一位‘神侍’看着李家村的亲人遭受破坏,一个个死去,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天空星坠。
所以才有了这一刀。
以此一刀,将任何敢觊觎天上那星星的事物,斩成两段。
如今这一刀下去,哪怕怜青身上的冰是万年坚冰,也要被一刀斩成两段。
只是可惜的是,那怜青的身影,却在下一刻变成了雾气消散。
关心则乱,怜青的真身还在那艘船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她只是以雾气来凝结成幻象,来拖住李渡罢了。
李山却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