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时。
但是,放到当时的那个环境、当时的那个年纪,就变成了天大的事情。
换成别的人,从小学升到初中,还有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新的同学,新的开始,被针对的那个人就不一定会是斐一班。
偏偏斐一班念的是十二年一贯制的学校。
这就意味着,斐一班的同学,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三,都是同一批。
尤其是前面九年,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员的变动。
等到了高中,就有少数考到外校和一些直接出去念书的。
不管做什么都被针对,而且还看不到头,对于那个年纪的小孩子来说,是一件足以让人绝望的事情。
那些年,斐国琛夫妇起早贪黑地想要把锁厂做大做强,疏于对斐一班的照顾。
他们以为,斐一班不来,只是长大了,换了个梦想,对锁厂不感兴趣了。
比起和他们一起驻扎在厂房,夫妻俩更愿意看到儿子回房间好好写作业。
等到他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斐一班都已经开始一句话都不和斐国琛夫妇说了。
有些快乐,是长大了之后就没办法拥有的。
有些痛苦,也是长大了之后不可能再有的。
世界,就是这么矛盾地统一着。
……
按照斐一班的理解,斐国琛和林祖民就算没有和工人们一起回来,最多也就晚个三五天。
事实却和他的理解大相径庭。
爆炸都过去两个月了,斐厂长和林总工还没有回来的迹象。
解散一家工厂,要做的事情,远比斐一班想象的要多很多。
这不仅仅只是工人的问题。
也不是付完遣散费,给足赔偿,获得家属的谅解,就能直接打道回府的事情。
马尔丁锁厂所有还没有做完的订单,全部都要重新过一遍。
付了全额定金的,且因此取消的,需要支付合同金额的三倍作为赔偿。
净亏损为合同金额的两倍。
有希望订单可以继续要国内工厂完成的部分,就需要认真地计算产能。
韩女士每天都拿着好几十个订单,计算额外的货运还有反倾销成本。
斐一班一开始,还端着的人设,在旁边看。
等到韩女士忙得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不怎么有。
向来热衷自毁人设的斐大车神就想着应该去帮忙。
这两个月,他也试着去了几次生产车间,想要找回小时候在厂房里的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
工人们说什么他都能接,工人们问什么他都能答。
怎一个运筹帷幄、滚瓜烂熟。
奈何他现在的穿着过于精致,一进去,就自带工人们都躲着走的气场。
连个要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唯一的一个,还是提醒他,进车间最好还是换工装。
锁厂的变化很大,和斐一班小时候来的那些车间,压根就不像是同一个地方。
斐一班有心想要帮忙,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
就算是一样一样的,斐一班那会儿,基本就是被所有人捧着的小祖宗。
他说什么大家都跟着捧场和表扬,并没有真正的技术可言。
几次下来,斐一班就有些尴尬。
他能做什么呢?
组装一下锁芯,是不是还挺容易的?
斐一班刚想尝试一下,就被生长线上的一位大姐给怼了回来:“你谁啊?熟练工才能来这边,你要是想学,可以去有带学徒的车间。”
得!他还得从组装工学徒开始做,是吧?
斐一班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术业有专攻。
像他这么高端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