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平安跟变戏法儿似的摸出一枚官印,转身笑道:“余兄,那儿有笔墨纸砚,劳烦你帮我拟一道命叶勒镇管粮官徐浩然为试叶勒城捕贼尉的公文。”
余望里接过官印凑到灯下看了看,赫然发现竟是安西四镇节度推官之印,顿时吓的目瞪口呆。
徐浩然很直接地认为这个疯小子是在戏耍自己,低声道:“我又不是文官。”
“事急从权,现在是了。不过按例只能是试捕贼尉,等干满一年,这个‘试’才可以去掉。”
“难怪人家说你是疯子,原来真疯了,可是戏耍徐某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也没想过戏耍你。”
韩平安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轻轻放到他面前:“这是刚才在我爹书房翻到的,我爹没过河拆桥,更没忘记你。他之所以眼睁睁看着你丢官,之所以任由那些人把你赶那么远种地,是担心你丢命。”
徐浩然忍不住接过书信,不看不知道,看完才明白监军大人的良苦用心。
原来韩监军深知在军营里想搞死一个人很容易,担心有人会害他性命,于是对他这几年的遭遇故作视而不见,事实上早就想好了如何弥补。
这封写给节度判官的信中就提到了他,打算在自个儿调回龟疏时把他带上,恳请节度判官帮着在龟疏谋一个游奕官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