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头哥险些跳起,但也反应不轻。这让出声的娇妹也惊了一下,随后二人双双沉默、久久未言。
“头哥,你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后,就一直无精打采的。”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娇妹,这让还在想词蒙混的头哥,一时间忘掉了所有的话语。只好愣在原地,随后连忙一阵摇头。
娇妹还想追问,但头哥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随后便转头打开大门,飞也似地逃了。
留下追出门外的娇妹一人,在大门前望着头哥逃去的方向微皱眉头。而在大门旁的地上,那是他刚刚披在身上还没有穿上的外套。
叫嚣了一夜的冷风,到了早晨也并不消停,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这让平常并没有过多寒冷感触的头哥,在温热的阳光下颤抖不已。
走过熟悉或陌生的街头巷尾,纵算已经筋疲力但头哥并未停下。因为他知道一旦停下,一切便将无法挽回。
他逐渐麻木的身体会被冻僵,和他正在麻木的灵魂将要一并冻僵。
转遍大半个乡镇,夜幕也缓缓落下。街边的摊贩开始收摊,最后只留下头哥一人与月亮对视,互笑孤寂。
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头哥坐到了街边,想着或许他的一生就应如此。他不是没有想过回家,只是家中温柔的娇妹,和看他并不顺眼的老人。
生活总是让他一言难尽,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是一个碌碌无为,却又那么好面子的男人。
天上开始落下什么,轻盈而缓慢。如同精灵般散发着和这夜晚截然不同的色彩。
身体的温度正在被抽离,眼皮开始沉重如山,精神也开始恍惚。怪梦的场景开始与眼前的世界重叠,似真似实的一切让他再难分辨。
头哥感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轻盈,而四周的寒冷开始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温热的暖流。
如同升仙一般的快感开始占据头哥的大脑,仿佛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开始降临。很快,春天的温暖划过,便是夏天的炎热。
汗水从头哥的头上流出,但还未来得及落地便成霜化冰。本来还在紧咬的双唇,开始舒展随后便是放松,微笑。
头哥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水”,随后在怪梦包裹下微笑着。在微笑中,头哥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上仅有的薄衫,向上缓缓撩去。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一个人的生命就将这样在冰雪寒冬中消融。
在徘徊之际,怪梦中的世界中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随后在头哥放松的笑容中,眼前的一切随之被无尽的黑暗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