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潮笙骑着马刚踏进明阳城,就被小闲拉住了。
“掌门师傅!快!谷里出大事了!”他翻身下马,一路风尘,为了追赶脚程,此刻显得颇为狼狈。
顾潮笙还在马上,看他这模样,皱了皱眉头:“何事这么惊慌?我平日是这么教导你的?”
“来不及了,灵希被贺修贤抓走了!”小闲上气不接下气。
“贺修贤?”他沉吟,“他这是打算撕破脸了。”
又问:“云昊呢?”
“大师兄,大师兄他受了重伤,失血过多,还在谷里养伤。”
顾潮笙本来还有几分镇定,他知道贺修贤一时半会儿不会对灵希下死手。
直到听到云昊受了重伤,才立刻调转马头。
“你去驿站通传一声,说我有急事,暂时进不了宫了!”说完扬起一鞭,“驾!”
眨眼便消失在官道上,只余一阵尘烟。
他这两个徒弟,一个都不能有事!
他想起空空大师临死之际所说的话,“这个天下的命数,五成都在灵希身上。千万不要让她遇到危险。”
所以他才会在出谷前交代了一遍云昊,保护师妹。
“可惜我师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可是不应该啊……难道他老人家算到了什么?”他心里长叹一声,来不及细想,只是又扬起一鞭,让马儿跑的更快了几分。
按这速度,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回谷了……希望这一天之内不要出什么岔子。
“驾!”
……
第二天一大早,小雅便敲响了云昊的房门。
“大师兄?你醒了么?”她手里还端着早餐与药碗。
可是房里却没有回应。
“难道因为伤势,还没醒么?”她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谷里的药草对这些伤势很管用的呀!”
晨光渐移,山间的薄雾慢慢退去,她手中的药碗已经凉了。
“大师兄?”小雅渐渐有些担心起来,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可是房间里哪里还有人影。
小雅放下碗碟,上去摸摸被褥,冰凉的,没有余温。
“难道昨夜就出谷了?”
她焦急地在屋里打转,眼下该如何是好?
大师兄要是带着这身伤还单枪匹马去武当山,那无异于送死。
不会,那他能去哪里?
今日本是除夕,昨天四个人还在商量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可是现在灵希被贺修贤抓走了,师兄下落不明,小闲去了明阳城。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能回来……
想到这里,她再也坐不住,蹬蹬蹬地出了门,一路往山下跑,直跑到了云灵谷的牌楼才住了脚。
“这样师傅回来就不用上山了,可以节约点时间……”她找了块石头坐,“不知道灵希和大师兄怎样了……”
……
云昊并没有走很远,他身上带着伤,也明白若是伤口未愈容易感染。
此刻的他坐在登云镇的快乐码头店里,捂着胸口的伤,连夜赶路让他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客官,今儿年三十,我们不营业!”那小二客气地说道。
“叫你们头儿来见我。”云昊缓了缓气息。
“我们掌柜的回去过年了,就剩下小的在这儿守着呢!”这小二边说边给云昊倒了杯热水。
云昊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牌,只给小二过了一眼,道:“去叫。要快!晚了你担不起。”
那小二远远地打量了一眼云昊手里的玉牌,立时恭谨起来,俯身弯腰作揖道:“是,小的知道了。”
云昊看着他躬身退了出去,面色才微微松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