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大医堂内,一缕金色的秋阳斜照靠窗端坐的青衫少年。
这少年腰背笔直,仪态贵重,气质英华,沐浴着窗边的阳光,犹如神人。
此时,少年正悬腕运笔,一个个柳体楷书,在试卷上呈现,美不胜收。
“…人秉五常,因风气而生,风气虽能生万物,亦能害万物…”
“…怒则气上,喜则气缓,恐则气下,寒则气收,思则气结…”
“初病在经,久病在络…“
一篇《医论》写完,洋洋数千言,论证严谨,字字玑珠,包容乃大,深合医道。
这都是华夏医学的至理名言,奉行千年的圭臬。也符合宝莲国的医道正论。
两个时辰写完《医论》,已经中午了。
姜药看着满篇精美的楷书,心中很是满意。
这种医论,也只有在华夏待过、还对中医有一定认识的人能写的出来。
难怪李夕霞他们考不上。修士的病,仙界的药,仙医的诊疗方法,和凡世大相径庭,几乎就是两码事。
用仙界药道医术的修炼之法,来应对凡世的医药理论,当然是适得其反。
对李夕霞等人而言,光是这凡世的医道理论,就是一大难点。
交卷!
卷子一交,姜药顿时引起了五位考官的注意。
“好漂亮的字!”
“何止是字,这医论既立意高大堂皇,又能幽微入理,妙哉!”
“好一句大医治病,无欲无求!好一句‘胆欲大而心欲小,智欲圆而行欲方’!”
“老夫已经多年没有看到如此精妙绝伦的医论了啊,可惜!可惜啊!”
“惜哉兄又说可惜,可惜什么?”
“唉,可惜这姜药年纪太轻,虽然深知医论之道,可惜对于实践诊疗,必定有所欠缺,难以考中了。”
几位医官拍案叫绝,一边欣赏着姜药的《医论》,一边连叹可惜,且喜且怜之。
再看其他考生的《医论》,顿时如同嚼蜡,寡淡无味。虽然没有啥差错,可中规中矩,亮点寥寥,新意缺缺。
比不得姜药的《医论》那样既典雅华丽,又鞭辟入里,还有难以辩驳的新意高论。两相比较,简直是珠玉之于瓦砾也。
“惜哉兄,你是主考,这篇医论,如何评级?”
“嗯,就评为极品吧。”
“好,那就极品!我没有异议。”
“我宝莲国,怕是几百年没有出过极品的医论了。”
所有考生看到五位医官的神情举动,都知道是发现了优秀的《医论》,可究竟是谁呢?
第一场结束,姜药感觉也饿了,就取出轻雪给他带的喜饼吃起来。
这喜饼,是宝莲国办喜宴特有的点心,一看便知。
姜药一取出喜饼,顿时引起了一些考生的注意,甚至直接有人嗤嗤笑起来。
“你们看那人吃的喜饼没有?是昨日顾家婚宴的喜饼,竟然被他拿回来了,脸皮真厚。”
“哈哈。他叫姜药,是顾家赘婿的朋友…”
“原来和那些绣花枕头一伙,那就难怪了。”
姜药听的真切,却看都不看一眼。他吃了两个喜饼,就准备应付下午的笔试。
笔试只有一天,考两场。上午考医论,下午考病理、药理。
姜药已经准备充分,连接用药灵体‘作弊’两天,更加不怕。
午时四刻,第二场考试开始。
考题一发下来,五个医官就不由自主的一起看向靠着窗边的少年。
他们都看了姜药的医论,虽然认为姜药通过医考的可能很小,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若这少年以弱冠之年考上医师,那将是轰动整个宝莲国的大事。
实在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