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英雄,却被狩猎天使杀死,大概那些野兽被他杀得所剩无几,致使狩猎天使没有猎物可以猎狩,使他遭到杀身之祸。
“而这个俄里昂,即使变成了死人的灵魂,即使身在地狱里,依然本色不变,在开着常春花的草野,拢赶着被他杀死的野兽,在荒僻的山脊上,手握一根永不败坏的棍棒。
“我还见着了留俄斯,所谓的大地天使光荣的儿子,躺在平野上,伸摊着双手,占地九顷,被两只秃鹫撕啄肝脏,尖嘴扎人腹肠,蹲栖在身子两边。
“他那无力的双手不能挡开鹰的钩爪。他曾粗鲁地拖攥莱托,据说是大能者的妾房,当她前往普索,途经舞场佳美的裴乌斯地方,结果他就如此这般地被盛怒的大能者严厉惩罚。
“我还见着了塔洛斯,他正在承受着巨大的苦痛,站在湖塘里,水头漫涌在唇颌下。然而,尽管焦渴,亟想饮喝,他却难以舔到水花。
“每当老人躬身水面,急切地试图啜饮的时候,水势便会回涌消退,露出脚边幽黑的泥巴,使得他见到丰沛的水流,却一滴也喝不到口中。
“在他的头顶,枝干高耸的大树垂下如雨的果实,有梨树、石榴、挂满闪亮硕果的苹果树,还有粒儿甜美的无花果、丰产的橄榄树,然而,每当老人挺起身子,伸手攀摘,徐风便会拂走果实,推向浓黑的云层。
“我还见着了苏福斯,他正遭受巨大的痛苦,双手推顶一块奇大的岩石,挣扎着动用双臂和双脚,试图推着石头,送上山岗的顶峰。
“但是,每当石块即将翻过坡顶,巨大的重力会把它压转回头,无情的莽石翻滚下来,落回到起步的平处;于是,他便再次推石上坡,竭尽全力,浑身汗如雨下,头上泥尘升腾。
“再后面,我见着了强有力的克勒斯,当然,是他的影像,他自己则置身不死的天使之中,领享他们的宴畅,妻娶脚型秀美的赫蓓,他的四周噪响着一阵阵喧叫,死人的精灵,像一群鸟儿,四散飞躲。
“他来了,像乌黑的夜晚,拿着出袋的弯弓,羽箭扣着弦线,双眼左右扫瞄,射出凶狠的目光,似乎随时准备放箭杀击。
“他斜持一条模样可怕的背带,金质的条带,铸着瑰伟奇特的条纹,有大熊,双眼闪亮的狮子和林中的野猪,有争打和拼斗的场面,杀人和屠人的景状。
“但愿制作此带的工匠,不要再设计这样的图案,凭他的手艺,将之显明在背带之上,展示着主人的好杀和凶残!
“克勒斯眼见我的脸面,当即认出我来,放声哭喊,对我说道,用长了翅膀的话语“拉麦之子,大能者保佑的后裔,足智多谋的挪己,不幸的人儿,难道你也撑负某种厄运?
“‘像我一样,忍辱负重,在阳光下艰难地生活?我乃那大能者的儿男,但却尝受了无数的苦难,伺役于一个比我远为低劣的凡人,指派我难做的苦活。
“‘一次,他派我来此,带走那条獒犬,以为世上不会有比这更难的活儿,但我拉着狗儿,引出地狱天使的界域,由耳墨斯护送,还有羊眼天使伴同。’
“说完,克勒斯返回地狱天使的界城,而我却稳站原地,希望能面见某些前辈的英雄,早已作古的人们,而我确有可能见着旧时的强者,我想要见的里苏斯和塞修斯。
“但是成群结队的死鬼拥聚在我身边,发出惊人心魂的哭喊,吓得我透骨心寒,以为高傲的丰奈或许会送来戈耳工的脑袋,可怕的魔鬼,从地狱的冥府,对我发难。
“所以,我回头登上木船,告嘱伙伴们上来,解开船尾的绳缆,众人迅速登船,坐入桨位,起伏的水浪载着木船,直下阿诺斯河面,先是开桨荡划,以后则凭松缓的徐风推送向前。
“时间不长,我们的海船驶离阿诺斯的水流,回到大海浩森的洋面,翻滚的浪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