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边疆比邻藩国,可以及时的进行支援,同时监护。
这件事在谋划中,还未具体施行。
“是关税事。”
堵胤锡解释着。
一般情况来说,外国商队入明,是要缴纳关税的,其标准比国内的过关税高了一筹。
如奢侈品丝绸,关税最高是三成,而过关税则不过半成左右,而且只是过府界、或者要塞才收。
显然,那些商人们不想选择关税,而是过关税(商税),这省掉的资金可不在少数。
在许多官员看看,其虽然是藩国,但却依旧是内藩,不需要收关税。
但财部却觉得,如果放纵的话,这回丧失一笔极大的赋税,得不偿失,所以必须收关税。
而实际上呢,因为海关涉及到内帑收入,即使是内阁也不敢擅专,一定禀明皇帝才能行事。
谁也不想担责任。
要知道,内廷却大半依靠关税,这要是减免了,对皇帝来说可是一笔太小的损失。
朱谊汐明白原因后,沉吟道:“藩国者,有内藩外藩,如辽,国齐国,秦国等,皆属于内藩,无需要关税。”
“朝鲜日本等,就按正常的来征收吧!”
“是!”堵胤锡点头称是。
君臣二人又聊了一些往事,这才罢了。
堵胤锡乾清宫的台基上走向台阶,不禁微微驻足望向西边。
天上有乌云,不过西垂的那一片云里光线最亮,太阳就藏在里面。
此时虽然有了自鸣钟,但处于房间外,除了听城楼上的钟鼓,最直观判断时辰的法子就是看太阳的高度。
他徒步从天安门的旁门甬道走出了皇城,正要上自家等候在御街上的马车,却看到了阎应元的仪仗,便驻足在路边站着。
果然阎应元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官员们都有自己的排场,所以在街面上很容易看到。
隔着御街,他摇摇地向对面作揖。阎应元立马下车,在马车旁回礼。
礼节之后,堵胤锡主仆二人一起穿过御街,与之见面寒暄。
这时,堵胤锡看向皇城南面东侧的一处建筑工地,指着说道:“那是内库出钱修建的庙?”
阎应元不动声色道:“扩建长廊后的紫光阁。
陛下言语,凡是在崇祯朝身死为国,本朝为国为民有功的文武,死后都有牌位立在里面,还有画像和平生建树记载刻碑,供后人每年祭祀和感怀。”
“之前下官看了奏章,好像修建之初是为了给阵亡将士烧纸祭祀的。”
“是啊。”堵胤锡叹道:“陛下是一个重感情的人,轻易舍弃不得。”
俩人谈论了一番,忽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堵胤锡寻思的是自己的画像会不会挂在里面,在后世会不会成为受人敬重的名臣……
而他扭头望去,阎应元也是面露思考,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乾清宫的偏殿书房内简洁古朴,其中有一张橙黄色的木榻,那颜色却不是上的漆,而是金丝楠本身的颜色。
光滑的木面看起来有些陈旧,仿佛磨损严重,却因此在纹理之中泛着好看的流光。
历经三百年了风雨,这座木榻本身虽然值钱,但却因为历史的交杂,在愈发的珍贵起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前朝留给他的瑰宝。
朱谊汐径直在那张塌上坐了下来,伸手从柔软细腻的黄色袍服里掏出一个平面图来。
在他面前,已经摆放了一个积木一般的样板,宫殿的样板。
从南方回来,他已经思量着何时北上,从而扩建承德行宫。
毕竟与蒙古众贵族盟约以来,已经有数年时间了,也该显摆一下皇家的气场。
傍晚,乾清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