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伸出一只手掌来:“每天三块银圆,那是最少的。”
“碰到那些加急的,赶路的富户,那一个插队,没块银圆过不去。”
说到这,他忽然垂下脑袋:“可惜,如今换了规矩,得调换个了。”
“嘿,这好处也不能尽有你们享了。”
老巡警闻言这般好处,露出欢喜色:“这调防是真好,咱们也能改善下生活咯!”
他不自觉地算起账来。
按照厅里的规矩,皇城由侍卫司把守,而内城九门,外城七门,合计十六门,则是每半个月守卒轮换,好坏都尝遍了。
“嘿,你们这群坏胚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借故也查那富家的小姐们,人家花钱免事,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嘿嘿,按照规矩,可不得查吗,管他男女,我们这钱可不冤。”
年轻人叹道:“而瞧瞧这阜成门,好嘛,除了那畜生,根本就没几个女的。”
“哈哈哈!”
俩人笑了起来。
而他两人不知道,在城头上,作为总巡警厅的总指挥使朱静,正投目而望着。
在这严寒之时,京城的供暖需求于粮食并驾齐驱,绝不能有丝毫的耽误。
一旦某日门头沟的煤来采不足,或者堵在半路,就不知多少人被冻死了。
“弟兄们对于调防如何来看?”
朱静扯开毡帽的挂钩,露出圆润的脸蛋来,养尊处优下,让他发胖了不少。
“大体是认同的。”一旁的副总指挥使轻声道:“毕竟有的兄弟天天大鱼大肉,大家伙都看不惯。”
“不患寡而患不均。”
朱静摇头笑道:“这是常理。”
京城十六门,守军为京营,而守城门维持秩序的却是总巡警厅,这部分的弟兄们两班倒,共计有一千六百来人。
也是为了照顾其情绪,安抚军心,调防就成了应有之意。
这一车车的蜂窝煤,都是从西门沟运送至外城,然后制成蜂窝煤状送入内城,免得污了地面。
就像是外城的地下沟渠,基本上一年通一次,而内城则是三月一次,生怕堵住了。
毕竟内城的公卿们会上奏疏弹劾,而平民百姓们哪有说话的权力?
忽然,一队车马缓缓而来,其上悬挂着内务府的旗帜。
一瞬间,所有的巡警们立马精神起来,空出一条大道,让其迅速插队而行。
车夫们一个个也毫无怨言。
“红萝炭到了。”
朱静轻声道,然后下了城楼。
红萝炭是太行山上的青信木、白枣木以及牛斛木制成,一直是宫廷用炭。
虽然地暖用了蜂窝煤,但比如的手炉,或者火盆,依旧红萝炭。
皇家赏赐给勋贵大臣们,也是红萝炭。
目送其入城后,朱静才坐上马车,入了皇城。
皇帝一如既往的没了处理政事,况且也没有政事,他似乎在钻研着钓鱼杆。
一般都情况,则是上好的湘妃竹制成的鱼竿,蚕丝线,铜勾,浮漂甚至是孔雀羽。
如今,水面上竟然飘着一只木鱼,自顾自地游动着,仿佛一条真鱼。
而在一旁,并没有什么鱼竿,而是一个大的木水獭,形似水獭。
其嘴巴里有鱼饵和机关,一旦鱼咬钩,嘴巴就会闭上,同时松开绑着的石头,木水獭就衔着鱼上浮起来了。
好嘛,这钓鱼都玩出花来了。
这位皇帝兴致不减,裹着大氅,坐在湖边,烤着火炉,左手盘着头顶葫芦的玉小人,右手撸着猫。
一旁的宫女们则拎着各色水果,不时地递入其嘴边,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怎么?”
听到其脚步声,朱谊汐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