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系到天道,你知道你要付出的代价吗?”
陶雪戚不知,但她并不会因此迟疑,更不会因此而放弃。“无论什么代价,我都能接受。”
红蜓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轻笑了一声。她看过太多太多像她这样的人,这种眼神也见怪不怪,仅靠这一点并不能打动她。
“先别答应得那么快,还是听我说完再考虑考虑。”
陶雪戚“阁主请说。”
红蜓“我会在你身上取一处做成你的替身,在上面覆上你的生辰八字,只有这种同样与你血脉相连的东西才能被作为替身。”
陶雪戚点头,表示无妨。
都不问问是眼睛,是手,还是腿脚?回答的这么干脆?红蜓不由挑了挑眉,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你之所以存在,是天道需要借你让太岁入世。一旦太岁从你身上离开,你便再没有存在于世的理由,你会变成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更不能再以陶雪戚的名义行走于世,或去办任何一件事。就算改头换姓也不能活在大庭广众之下,甚至…不能成亲。”
章栖宁听完后不由看向季然,只见他走到陶雪戚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红蜓的目光在二人握紧的手上停留了片刻。“你不能促成任何一件事,一辈子都只能活的悄无声息。就算是喜欢你的人,也得为你避世而居。一旦有事是与你的名义挂钩,那么很有可能会被天道发现。你只能成为人海里的过客,那位公子至亲至疏的人,无名无分。即便是这样,你也愿意?”
陶雪戚垂眸思索了下,抬眸侧身看向季然,温柔地笑了下,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你可怕无名无分,人言可畏?”
季然回她一笑,此刻真正像一个江湖不羁,乘风而去的少年侠客,道“我不怕。”
陶雪戚笑了笑,继续问“你可怕,日后至亲至疏,深情不在?”
季然握上她另一只手,“我不怕。”
陶雪戚轻吸了下鼻头,垂眸羽睫微颤,从季然的角度看过去她眼中抑制的泪水浸湿过睫毛的根部,安静地晕染着。她终是抬起眸,笑着道“你可怕,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季然抱着她,坚定道“不怕。”
陶雪戚内心一怔,分不清这一声“不怕”说的到底是他不怕,还是让她不要害怕。
陶雪戚看向红蜓,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红蜓叹了一口气,招手让她过去,取下她的发簪,几乎是在墨发散乱的那一刻横斩了一般。长发披散,原本宛如墨瀑一般的长发如今只到肩膀以下。
三千烦恼丝在红蜓手中由一根红色的丝线牵引,主动编织成一个小人躺在她手心。
“过来往上面滴一滴血。”
陶雪戚走过去照做了,干脆利落地划破指尖将血滴了上去,在血与之接触的那一刻,一张写了陶雪戚生辰八字的纸条缓缓出现在头发编成的人偶脑门上。
红蜓两指合并成剑指点在陶雪戚眉间,一点红光出现在她眉间,随着红蜓向外拉扯的动作,过往三十六年的回忆如看走马灯一般闪过陶雪戚的脑海。
有她被陶玄铭从素儿肚子里抱出后,当晚与当时看着她一脸疯狂却真的是同一人的男子出现在他床边,用温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看到她睁眼眸中闪过一阵隐痛。
“你叫陶雪戚,‘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雪,‘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的戚。”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陶玄铭哭丧着一张笑脸,忍着哽咽轻拍着她的后背,没有阻止她哭,也没有哄她入睡。今日死了一个人,本就是该好好哭一场的。
有她在陶府上下大闹小闹,陶玄铭总是纵着她的画面,只是她从没注意到偶尔、偶尔,那个男人才会在眼神清明的时候摸一摸她的脑袋。
然后是她气走贾家的小少爷,转身朝他挥